龍行無跡與天心踏山而上,這白石山雖然甚是雄偉,但二人體健身強,若不是怕龍行無跡遭了“獄法鏡”的道,二人會更加沒有顧慮。
山腰已過,寸草不生,白茫茫一片,二人不敢登頂,四下找尋歌謠中提及的小草屋,繞行山體半周,天心忽然一指前方道:“大哥,你看。”
順著天心所指望去,果然山崖之下,一條細瀑已經結成冰柱,而一間茅草房悄然而立,二人不敢有絲毫大意,天心掌心之中更是有細汗沁出,呼吸慢慢急促起來。
龍行無跡察覺出異樣,他回頭望向天心,低聲道:“你也怕此間並非真九羽所在,而是陸壓道人藏匿於此?”
天心渾身一震,眼角似乎有淚要流下,他略一沉思,開口道:“大哥,事已至此,不明不快,我有五行之體,讓我先行一步。”
說完大踏步朝前,龍行無跡點頭默許。
天心愈走愈近,他四下環顧,見毫無異常,但也怕那“獄法鏡”隱於暗處,他五行體自可安然無事,但大哥卻不能幸免,還是盡早查明這茅草屋中到底有沒沒真九羽才是當務之急。
天心朗聲道:“屋內前輩,天心前來拜見!”
不見回音,他想回頭請教大哥龍行無跡,不料身旁龍行無跡已經慢慢走了上來,他一驚:“大哥,此處並非有‘獄法鏡’?”
龍行無跡點頭道:“相傳隱俊將真九羽封印於墨綠九鼎之下,九鼎籠罩於‘獄法鏡’之中,此處平庸至極,我早該想到,真九羽豈能被束縛在此。”
天心顫聲道:“大哥,難道……”
龍行無跡一擺手,打斷他道:“隨我一探便知。”
說完一指茅屋窗口,天心領會,忙側身守在一旁,龍行無跡輕輕一推,柴門大開。
草床方桌,陶具茶碗,這分明隻是一個清修苦禪之所,哪是羈押什麼真神之地。
龍行無跡房前房屋後細細打量一番,不見有絲毫線索,他抬頭看了眼怔怔分神的天心道:“二弟,可有你師父陸壓道人的痕跡。”
天心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師父雖然清苦,但酒不離身,這粗水淡茶我也猜測不到。”
說完,他大聲疾呼:“師父,師父,可是你老人家在此清修,你不孝徒兒天心來看你了……”聲音穩穩傳出,方圓十裏隻怕也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天心何曾不知,當年師父不辭而別,若今日此處真是師父清修之所,知道自己要來,隻怕他老人家早就又遠遁而去了,又豈會出來與他相認。
龍行無跡獨自走出茅屋,忽然覺察出異樣,屋外陽光明媚,一身暖意上身,但那小茅草屋中好似溫潤更加,這絕非常理。
龍行無跡心細,懷疑的並非毫無道理,不單單因為這小草屋背陰而立,天氣咋寒,冰雪尚不能化去,又不在那陽光普照之下,小草屋內怎麼會如此溫潤。
龍行無跡不禁抬頭望去,一抹刺眼光亮襲眼而來,他不由手搭涼棚,心中忽然一動,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天心見大哥在屋外自語,也急忙走了出來,龍行無跡哈哈大笑道:“二弟,若我猜測不錯,此地乃大修福地,絕非峪法山也。”
天心一臉迷茫,龍行無跡當空一指道:“二弟,你看。”
“大哥,你是說這細瀑凝冰,垂直而上,遙相呼應的便是這當午之陽,繼而又折射下來,正巧籠罩那小草屋。”天心恍然大悟。
龍行無跡哈哈大笑:“不錯,正是如此,一十三座雄山,那七星引路獨指此山,那兩條深溝哪兒是什麼隱星所在,我們誤打誤撞找到此處,獨缺的那兩顆隱星,不正在此地嗎?那洞明星自然是指這當午之陽,而那隱元星則指的是熟夜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