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與範無救滿以為楊瀟然聽完他們的故事,會對她自己此行感到後悔,不料開口之下,這姑娘還是站在了清水鎮鄉民的一麵,他們頓感不悅。
範無救冷冷的道:“姑娘,你天道盟行事,原來也不講是非曲直,那便怪不得我們兄弟了,從此以後,這斷魂橋畔,隻是又多一個冤魂而已。”
楊瀟然毫不畏懼,也許今日真能死在這兩兄弟的手中,也省得受那“錯筋逆脈”之苦,反而是得了一個大大便宜,開口道:“人死魂滅,你們兄弟卻能不入那輪回往世,自然是生前受了大怨,但三界萬千眾生,冤死之人又豈非隻有你們兩個,歸根到底,還不是你們二人執念太深,此處又大水盤旋,我修羅古法有雲‘山之陰不及水之陰,女之陰不及怨之陰’而你們兄弟巧就巧在,陰上積陰,才生出怨靈之魂,不但永不輪回,也永不能散!”
謝必安道:“你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我們兄弟便是要清水鎮的百姓永遠欠著我們,想過此橋,便要付出代價,這難道過分了嗎?”
“必安,與她多說也是無益,我們兄弟已經表明態度,她天道盟是非既然不分,也必定不會放過我們,我們隻能送她上路。”範無救冷冷而道。
“好,你們兄弟隻管動手便是。”楊瀟然抬起頭,神情之中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天心已經抓起地上兩塊鵝卵青石,時時防備,這楊瀟然今日確實讓自己大感意外,對她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心中不免也生出幾許敬佩之意,隻聽見那白衣謝必安扭頭道:“我們真要傷她性命嗎?”
“我們放了她,她卻不會放了我們,動手……”範無救咬起牙話音未落,忽然聽見“啊”的一陣淒厲聲傳來。
兩兄弟一怔,這一聲淒慘叫聲正是從楊瀟然傳來,謝必安忙道:“姑娘,你怎麼了,你不要怕,我們還未動手?”他以為楊瀟然一聽他們商量要取她性命,心中害怕。
遠處的天心也是一驚,這楊瀟然到底搞的什麼鬼?
楊瀟然慘叫之聲越來越盛,伴隨渾身抽搐不止,範無救見狀,忙道:“必安,解她法脈,她好像筋血在逆流?”
“啊!果然如此!”謝必安也看出楊瀟然異樣,忙出手解了楊瀟然肩頭法脈。
楊瀟然身上法脈被解,人卻已經昏厥,軟綿綿的就要倒下,謝必安和範無救隻感覺眼前一陣涼風拂過,一個人影一閃,他們定睛一看,一個滿麵黑須的中年漢子已經伸手將楊瀟然一把攬入懷抱之中。
那中年漢子蹲下身子,將楊瀟然平放於臂彎處,忽然伸出手掌,隔著那姑娘衣裳貼在她小腹之上,由神闕穴處將一股青色源源不斷的輸入她的體內。
謝必安、範無救二人看的目瞪口呆,相互看看,那謝必安道:“神闕穴是人體真元修息的唯一所在,所謂人人有異,各修本元,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有如此神通,能以你的真元,息養他人的真元,古往今來,我從未聽聞有此異人?”
範無救聽謝必安這麼一說,也忙細細打量起這個中年漢子。
這中年漢子自然是一直隱於一側的天心,他見這對陰魂兄弟也有些見識,更加不是什麼大凶大惡之輩,便抬頭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神仙之上更有上神,你們兩個區區陰魂,我看也有情有義,不如就隨我左右,世事無常,心結不能鎖死,做我天道盟的一對無常使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