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與阿鼻隆對峙之中,忽然身後楊瀟然一聲呻吟,顯然那“錯筋逆脈”之苦又來了。
天心急忙抽身而回,為楊瀟然息養本元,以減緩她的痛楚之感,幾股枯木逢春真元由神闕穴而入,楊瀟然終於安靜下來,天心轉身一咬牙,對阿鼻隆道:“好,我便也心法相告,你先以‘順息丸’緩解楊姑娘痛楚如何。”
天心一道犀利目光朝阿鼻隆而去,阿鼻隆麵露大喜:“當真!”
天心張口道:“悲由心生,悲由神起;光明如故,眾生皆常。”
阿鼻隆渾身終於一震:“‘萬古同悲’心法!”說完他顫悠悠入懷,難以抑製心中的激動,一把抓出一副古卷,翻開第一卷,細細對比而去,原來,老爺手中那“萬古同悲”古卷一直隨身攜帶在他的身上,他這些年苦苦琢磨不透,正是隻有古卷,而不得心法,今日陡然見天心口中吟出心法,他神情大變,不顧左右,慌忙對比而去,這一切對於他來將,太過渴望,也太急不可迫了。
風逸一雙眼神之中也不禁露出貪婪嫉妒,正是對著阿鼻隆手中古卷而去。
阿鼻隆細細回味天心念出的那兩句心法口訣,再以古卷比較,果然不假,他猛然抬頭,急切道:“還有呢?”
天心搖搖頭:“‘順息丸’呢?”
阿鼻隆忙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顆漆黑,拇指般大小的藥丸,伸手捏開兩半,彈指一揮,化作一股疾風麵向天心而去。
天心一伸手,見是一半,他先是一愣,繼而冷笑道:“你如此心胸,怎能成大事。”說完將藥丸塞進楊瀟然嘴中。
阿鼻隆麵色一變,詫異道:“你不怕解藥有假?”
天心麵露鄙夷之色:“諒你也不敢!”
阿鼻隆目光之中露出一絲殺意:“放肆,你莽夫之勇,算不得英雄,‘順息丸’我隻給你一半,另一半你須拿‘萬古同悲’剩餘心法來換。”
天心一聲冷笑:“你可聽好了,百會源起,脈之百宗;陰陽相隔,慧觀惡業……”整整一盞茶的功夫,天心將那“萬古同悲”的心法口訣一字不漏,娓娓道出。
一旁阿鼻隆全神貫注,眼睛都不敢有所鬆懈,繃緊了全身的神經,字字死記,而另一旁,風逸又何嚐不是。
終於一切重新恢複平靜,天心再次將手一伸:“解藥呢?”
阿鼻隆還在細細揣摩思量之中,他見天心再次索要,他將手中“萬古同悲”古卷小心翼翼塞回懷中,搖搖頭道:“半顆‘順息丸’已經足夠緩解楊瀟然身上痛楚了,待我一試這心法真假,剩餘那半顆,七七四十九日之內我一定會雙手奉上,你放寬心便是。”
阿鼻隆這一句話如當頭一棒,迎頭而下,天心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修羅宗主會如此小人行徑,實在是太過可惡,他將心一橫,忽然動了強取之意。
天心暗暗使了一個眼色給謝必安、範無救兄弟,二人會意,慢慢聚攏楊瀟然身側,全身戒備,哥倆也知道這阿鼻隆陰險反複,天心是要動手強搶了。
五行離火之精說動就動,饒是阿鼻隆也早早有所防備,見天心與那兩個莽漢交替眼神,他就將一身混沌修羅真元提至極限,終於還是慢了半步。
當胸被天心一掌擊中,阿鼻隆重重被震翻在地上,他一個鯉魚打挺,用手輕揉胸前,那一雙冷目之中忽然顯露出無限的柔情似水,楚楚動人出來,天心一念之間:“楊姑娘你……”
看著天心如同魔怔一般朝阿鼻隆緩緩走去,風逸也從地上悄悄爬了起來,他讚了一聲道:“宗主,好一招攝人神魂之法。”
阿鼻隆大吃一驚,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恐懼,果然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天心本就搖擺的意誌當中,忽然出現第三個人的語調,他靈台處一個激靈打起,終於看清眼前作祟的阿鼻隆,不由大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