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究竟何時開花?”冷冷的語調強行壓過老爺的狂笑,在九幽之地響起。
原來,天心見老爺說的頭頭是道,他也有些不敢不信,男女雙修,如果真是“錯筋逆脈”的解法,那麼,隻怕還需要他做一個充分的心裏準備,而彼岸花就在眼前,反而要容易許多。
老爺止住笑聲,麵露不解之色,搖搖頭道:“彼岸花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親眼所見,它花期何時盛開,三界之中又有誰能預料,這個隻怕無人能告訴你,小子,你不要裝什麼清高冷漠,美人送進懷抱,這乃世間多少人夢寐所求,何況她不僅全是自願,你還功德無量,依仗她一身修羅真陰之修,對你衝破大羅金仙之境,有百利而無一害,何必非要等彼岸花開呢?”
楊瀟然的臉麵之上已經開始發燙,兩頰通紅,她怕天心出言當場拒絕,忙搶先道:“老爺,你不要胡說,天心,我等你回來,我一定安心在此間等到彼岸花開,你帶著‘順息丸’回來救我。”
謝必安、範無救兩兄弟在身後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為楊瀟然的一廂情願和天心的無言婉拒頗感不甘。
天心見楊瀟然終於表態,對她投去一絲感激之色,正色道:“老爺,你可聽見了,我們二人一向以誠相待,以禮相交,既然彼岸花花蜜與‘順息丸’能解‘錯筋逆脈’,但願你不是在騙我,更能等到我回來。”
老爺歎息一聲:“但願如此,小子,你一切小心。”
天心則朝謝必安和範無救兄弟望去,二人忙道:“上神自可放心,我們兄弟一定用心照看好楊姑娘。”
天心點點頭:“此處一切安穩太平,就是黑暗難散,好在有這取之不盡的黑油可用,我離開之後,若一日便能返回,那自然大好,今後我必定帶你們重返人界,將天道盟發揚光大,若一日不能返回,你們也不要著急,一定是風逸難纏,我一時不能將他製服,但我也一定會將他引開這枉死崖中,你們隻需要安心等我便好。”
一切安置妥當,天心這才一躍而起,衝出九幽之地,重返枉死崖。
晚風習習,枉死崖上夜涼如水,月朗星稀,三界雖亂,但人界作為三界之根本所在,自有它獨有的魅力所依,也正是如此,才會成為天、魔兩界爭相哄搶霸占的地方,更別提這廣袤之地,還有諸多修真古派,神秘宗門林立。
天心不禁苦笑一聲,這天道盟說來簡單,但今夜重新踏在這土地之上,頭頂星辰,想想人界的疾苦,三界形勢的複雜,他肩頭的責任瞬間變的沉重無比,自己的一生,才剛剛上路,隻怕會很長,很長……
不敢多想,收拾心緒,望著明月辨清方向,天心一路之上,輕聲呼喚著“風逸”的名字,聲音固然不大,但全憑他內息而出,隻怕能穿透整個枉死崖。
沒有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風逸難道已經離開此地了,天心不禁納悶,他既然得到了“萬古同悲”的心法和口訣,不管換做是誰,也該是第一時間找一個隱蔽之所,潛行修煉,方才是當務之重,風逸一定也不能避免。
天心雖然已經猜測到風逸早就離開枉死崖,但他還是不敢有所怠慢,好在五行離火之精速度奇快,想要找遍整個枉死崖,也非難事,阿鼻隆的屍身赫然又出現在眼前,天心忽然想起了老爺的話,“錯筋逆脈”是需要“順息丸”裹著彼岸花雌雄花蜜才能徹底解開,他心頭一動,忙停下腳步,朝阿鼻隆懷中摸去,心中存有一絲僥幸,但願他能找的到——他所期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