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千江月盛情難勸,二淺與索命又一路之上從未有過一頓飽飯,天心與楊瀟然隻能留宿一晚,何況更有許多不解困擾二人,還未與千江月請教。
晚飯過後,千江月拿出兩壇自己珍藏十年的佳釀,輕輕扣響天心的房門。
見是千夫子尋來,天心將他請進房內,千江月將手中一壇美酒揭開,酒香飄揚,充斥著天心喉頭味蕾,天心不禁眉眼一笑:“夫子,你有這般佳釀,方才席間為何不拿出,此時酒足飯飽,你才拿來,未免略顯小氣。”
千江月笑道:“若不是看席間小哥也算一位酒中仙,我又豈肯匆匆拿來與小哥同飲。”
天心笑道:“看來夫子也算懂我,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接過千江月手中酒壇,仰頭灌了一大口,哈哈大笑道:“好酒!夫子這蛇酒乃六月異蛇所釀吧。”
千江月揭開另一壇,也忙喝了一口相陪,麵露驚訝之色:“小哥知道六月異蛇?”
天心將壇中美酒送在鼻底,飽吸一口酒氣,這才道:“大哥說過,天上靈不過龍,地下靈不過蛇,度朔山中六月產異蛇,黑底白紋,寸長劇毒,最不懼怕三伏暑氣,用它來釀酒,能除陰生肌,抑是美酒,更是靈藥,更何況我少時曾被蟒蛇吞食腹中,對蛇膽之氣念念不忘,此酒入喉,蛇氣逼人,醇香綿柔,你這書院又緊挨度朔山,不知我有沒有猜錯?”
千江月忙舉起酒壇:“小哥真乃神人也,此酒我重金得來,藏在地窖之中,少說也有十年光景,今日取來,與識酒之人共醉,真是痛快,我先幹為敬。”
說完,仰頭自己灌了一大口。
天心見自己所料不錯,哈哈大笑,也是同飲一口,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你來我往,一壇見底,天心醉眼迷離,望著千江月道:“夫子,不會這般小氣吧。”
千江月麵色一紅:“不瞞小哥,藏酒隻有區區兩壇,已經被我們一飲而盡,真的不是夫子我小氣。”
天心看他酒後語氣倒也誠懇,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夫子,我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既然喝了夫子你如此美酒,我天心也不是小氣之人,待你明日酒醒,我便傳你一套道家修行法門,你隻需勤加練習,日後法脈之傷,定能所愈。”
千江月一聽,高興的慌忙拜謝,被天心製止,這才心滿意足,打著酒嗝,興奮的從天心屋內出來,往自己房中走去。
千江月後腳剛踏入房門,反手去關,不料一人推門而入,撲鼻而入的是股淡淡清香之氣,他抬頭望去,驚道:“姑娘,你怎麼來了?”
“我有話問你。”楊瀟然一把推開他的房門,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大大方方的闖了進去,千江月無奈,酒也醒了一半,慌忙朝屋外望去,確定沒人,這才小心將房門關上。
“夫子,你怕我?”楊瀟然當頭一問。
千江月慌忙道:“沒有,沒有,不知道姑娘此言,從何說起?”
楊瀟然早料到他會狡辯,毫不驚奇,慢慢道:“夫子,你當真沒有聽說過天道盟?”
千江月一臉困惑,他本不需要開口,因為白日裏,自己已經給過答案。
楊瀟然鼻子冷笑一聲:“那便是五行之體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