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清淚,在月光反射之下,晶瑩剔透,從楊瀟然的眼角流下,看的出來,她能說出此番話來,是鼓足了心中多大的勇氣。
龍行無跡見事態偏離他的掌控之中,忙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此事不急於一時,你們二人,此時都身中惡疾,天涯同病同路,不必互相傷害,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今夜也是大哥著急,不怪你們,來,來,來,二弟,美酒難得,今宵難遇,腳下尚有六壇美酒,我們兄弟再拚一拚酒量如何。”
天心知道大哥故意轉移他的心緒,不想氣氛尷尬難堪,點點頭道:“大哥,好,我也正有此意。”
楊瀟然暗咬嘴唇,落下淚來,心中悔意生出,她責備自己的眼睛的不爭氣,其實今夜以前,她與天心的關係,也一直如此,所謂多一分難進,少一分也難舍,何必非要強求。
藍靈兒哪兒知道她心中所想,見天心被龍大哥拉去拚酒,忙上前附在楊瀟然耳邊道:“你不必往心中去,他一時嘴硬,估計也真是顧忌他體內‘龍魂珠’的邪性難除,待明日龍大哥傳你‘養龍心經’,總有一日,就算一塊冰冷的石頭,也能將它捂熱,何況他本是多情之人。”
藍靈兒說到此間,不由心中一酸,拉緊了楊瀟然的手,想到了她體內也有無法根除的‘錯筋逆脈’頑疾,為這對本該多情的俊男俏女而唏噓不平。
天心與龍行無跡各自拿起一壇,輕點相撞一下壇身,仰頭狂飲,美酒留香,腹中一片火熱再起。
天心體內真陰之水化酒無形,龍行無跡真龍之軀本是龍族神體,放眼三界,隻怕再難找出如此酒量的二人。
兩壇見底,又開兩壇,頃刻之間,腳下殘留的六壇俱是瓶底皆幹,龍行無跡雙手一搭天心肩頭:“二弟,你修為我看比之玄霄殿中,又精進了不少,可是又有什麼奇遇,可敢與大哥比試一番,去去一身酒勁。”
天心笑道:“我又怎麼能比得過真龍遺脈,當日蒼穹莊中我初見大哥真容,心中神往,老天一生對我刻薄,隻有遇見大哥你,才讓我懂得該如何立身於這天地之間。”
“二弟言重了!”龍行無跡放開搭在天心肩頭的手臂哈哈大笑道:“你本是人中之龍,天生五行之體,能有今日成就,是你宿命使然,你隻需把大哥當做你人生當中普普通通的過客就可以了,二弟,你可看好了!”說完,他忽然張嘴一吐,腹中一口真玄內力在月光之下筆直的吐出,青光隱隱,穩穩當當,數十丈之外,一聲山崩地裂,龍行無跡居然張口之間,就有震天撼地之威。
天心見狀,知道大哥有心試他,二人相交貴在坦蕩,他毫不遮掩自己的實力,也學著龍行無跡的樣子,張口之下,出去的不是真玄,而是丹田之處一口剛剛下腹的美酒,帶著他全身的修為之力,相同的距離,相同的地方,剛剛還未落下去的塵土再起,威力比之龍行無跡方才出口之下,不知道強過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