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瀟然自然知道天心眼前的困惑,便安慰他道:“天地之間素來就有神兵利器,隻有大福大貴之人,才有幸能被它們奉為主人。”
天心一愣:“你說它認我為主。”
楊瀟然點頭道:“不錯,它若不是認你為主,為何隻有你能拿得起它。”
“我又怎麼會是大福大貴之人呢?娘親一直告誡我不敢獨闖後山,那妖魔正是我引進村子的,隻怕我是災星禍害。”天心黯然道。
“怎麼會呢?後山又不隻是你天心一人闖過,打穀場中那五彩巨石奇光消失,不再庇護你們村子,臨澗村又在不周山登天途中,妖魔遲早會侵蝕,你不必自責。”
“你知道那五彩巨石,它果然有異?”見楊瀟然說出五彩巨石,天心不由又相信她了幾分。
楊瀟然想了想,“嗯”了一聲道:“不錯,那五彩石其實和你也有莫大的關聯。”
天心一聽之下,目不轉睛,盯著楊瀟然的嘴巴,生怕漏掉她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因為在他的夢中,確實也多次見過這塊神石,他急需有人為他解惑。
“因為那五彩神石的五色奇異之光,正是出了神石而附著到了你的體內。”楊瀟然有條不紊的說出了下半句。
這一下大大出乎天心意料,他慌忙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一切如常,不由麵露難受之色:“怎麼會這樣,我到底是誰?臨澗村到底是不是因為我而毀去?娘親、爹爹是不是因我而喪命?這究竟是為什麼……”
楊瀟然輕輕拍拍他的肩頭道:“不是這樣的,我說過,妖魔想要侵蝕臨澗村,由來已久,你不必自責,那神石五彩異光既然能入你的體內,恰恰說明你就是大福大貴之人,如今要做的,不光是要拔出你手中的龍骨絕鋒,更是要喚醒你體內的五色神光,天心,你要相信姐姐,父母之仇,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還等著你去做呢?”
“喚醒體內五色神光,姐姐,這一切我怎麼根本就不知道,你又為什麼這樣清楚?還有這龍骨絕鋒,它這麼會有這樣怪異的名字?”天心雖然內心糾結痛苦,但心中疑問還是不吐不快。
楊瀟然稍稍沉思片刻,才道:“姐姐其實方才也騙了你,憑姐姐的本事,根本不能從那萬千妖魔手中將你救出,你還記得夢中那個長滿胡子的大漢嗎?正是他將你救下,龍骨絕鋒也是由他相贈,再把你托付於我,你一定要好好努力,當一切大成,我們好重返不周山下,祭奠你的雙親和父老鄉親,為他們報仇。”
“原來那不是夢,真有這樣一個大漢時常出現在我的腦中,我要努力,拔出龍骨絕鋒,替娘親與爹爹報仇。”天心喃喃自語。
楊瀟然暗暗拍了拍心口,長噓了一口氣,這一切能夠自圓其說,已經很不容易,其實當中許多許多的漏洞,好在天心此時以他“十三”歲的思維閱曆,他也不會發現。
……
天心就這樣被安撫下來,平複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也隻能慢慢選擇接受這一切,自己功法未成之時,再也不去吵著鬧著回去找爹娘了。
這期間,妙妙公子也來看望過天心幾次,見楊瀟然居然將所有的仆從都打發掉了,隻留下兩個小丫頭,大些的叫做小翠,小一些的叫做小蓮,也隻能吩咐她們二人,要好好服侍楊瀟然姐弟,不能讓他們姐弟在他蠻疆之中出現半分差池,小翠二人唯唯是諾。
小翠、小蓮此時在楊瀟然的調教之下,已經不是當初剛見麵的一無所知,隻在下身遮一塊獸皮的小丫頭了。皆是源於楊瀟然見蠻疆之中長有旱麻,隻是無人認識,被大片大片的荒廢,她自己采摘了一些,回家教著小翠她們二人搓織成線,打成上衣披在身上,雖然透氣清涼,卻略顯笨重,平日裏幹活也有諸多不便。
楊瀟然不死心,又帶著小翠、小蓮二人砍木削榫,親自做了一架紡車,將那旱麻加工成布,再縫補成衣,終於輕巧大方,比那麻繩編織的上衣強了不知道多少,小翠、小蓮二人穿在身上,說不出的欣喜。
天心也沒有閑著,楊瀟然把修羅一族“明心見性”的修身煉氣法門悉數教給了他,讓他自己參悟。
天心倒也認真,為了姐姐口中那早一日能喚醒自己體內的五彩神光,拔出龍骨絕鋒,他日日夜夜,除了吃飯睡覺,總是倔強的一個人盤作屋簷之下,引天地之靈氣,加緊練習。
不知不覺一月又一月,蠻疆的氣候好像從來就不會有變化,總是悶熱異常,這一天傍晚,趁著夜間涼快,天心將小翠和小蓮為他備好的涼水當頭澆下,又開始打坐盤息,引靈入體,忽然,猛的感覺自己後心背上的肌肉一陣跳躍,他一陣大喜,苦苦這幾個月,不想今夜體內終於有了動靜,他不敢懈勁,又依照楊瀟然所傳,悉數將那好容易聚起的天地靈氣,又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後肩下方的肌肉跳躍的越來越厲害了,他忍不住大叫一聲:“姐姐,你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