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貔貅之難,得龍骨絕鋒相助,大家有驚無險,四人在黑暗之中,一時都不敢任意走動,既然水中有此等凶物,岸上說不定也有不妙。
半響,待天心與辰星呼吸又重新平穩,楊瀟然忽然抓起天心的手掌,輕聲道:“你怕不怕?”
天心拍拍她的手背:“有你陪著我,我自然不怕!”
“那就好,我們一齊掉下這深淵,我原本以為就要死了,轉念一想,就算死了變成了殘魂,我們也永不分開。”
“死了還會變成殘魂?”天心驚訝道。
楊瀟然苦笑一聲,她不由想起了謝必安與範無救兄弟,她與天心若今日跌落這地底,命喪水貔貅之口,她也說不準這算不算冤死,更加不知道會不會有殘魂不散,但是,她知道天心沒有前生記憶,自己說什麼,他也不會想起,便搖頭道:“你莫信我,我隨便說說的,我隻是不想與你分開。”
天心將她擁入懷中:“生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不算分開!”
一旁的墨靈溪聽天心與楊瀟然二人情到濃處,不由心中也是一暖,當看見二人相擁,她麵色一紅,想扭頭避開心酸,卻看見了辰星伸出來的雙手,那雙臂之上,滿是血痕,顯然是剛才她們滑落地底深淵之時,他死撐那崖邊岩石所傷,墨靈溪終於一咬牙,兩人的手掌,也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精彩,精彩,小娃娃們不僅聰明,情也深意也濃,那男娃子手中拿的究竟是什麼寶貝!嗬嗬嗬……”黑暗中一陣幹笑傳來。
四人毛孔聚皆豎起,果然不簡單,此地隻怕不光有凶獸,更有凶人。
“誰?”天心喝了一聲。
“你們蹚水轉過來,自然看得見我!”那聲音毫無情感,冰冰冷冷。
“不可!潭中有水貔貅,他不會騙我們吧!”辰星急忙道。
天心扶起楊瀟然,他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落到此地,不管發聲怪人是神是魔,是妖是怪,都必須硬著頭皮去麵對,也好過坐以待斃。
楊瀟然低頭望了一眼辰星與墨靈溪道:“他沒有騙咱們,水貔貅為爭重寶,一時無暇招呼我們,水中一定太平。”
辰星還在猶豫,天心也跟著道:“瀟然所說不錯,我們若想逃出此地,不管對方是誰?我們都要先見他一見。”
“很好!很好!每次墨笛老賊大婚之日,都會賜些玩伴下來陪老身,隻是可惜,這數百年間,從未有過一個活物,你們幾個,也真是福大命大。”那神秘的聲音又悠悠傳來。
天心至此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他原本以為這又是什麼凶人作怪,現在看來,又不盡然,怪人要自己一行四人蹚水去麵見,那就隻有一種情況,他手腳不便,或者身困籠囚之中,若不然,此地屬他的地界,又有黑暗庇護,若想一窺自己一行的真身容顏,對方大可不必這樣出言暴露影蹤。雖然想到這一點,但是終歸是自己一時猜測,還須謹慎為妙,然對方一聲“墨笛老賊”,則讓天心顧慮全消,看來,他所猜不錯。
天心與楊瀟然已經下手,那潭水不遠之處,有一條通天石柱,怪人的聲音正是從背麵傳來。
辰星終於一咬牙,看著天心漸行漸遠的身影,他一走,紅光也散,這黑暗之中,隻怕自己與墨靈溪,再難存活。
潭水刺骨,有了前車之鑒,下水之後,人人都不敢再有耽擱,更加不敢大氣出聲,生怕驚擾了潭底那數不清的水貔貅。
繞過通天石柱,借著天心明亮的本體,果然這後麵別有洞天,潭水越來越淺,前方一望無盡,隱隱有一點光亮,腳下不在有水光漣漪,看來全是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