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紫箏恃強淩弱,黃官依舊不聲不響,無人知道他一張麵具後,臉上所浮現出的表情是什麼,但是白官,雖然同樣帶著一張麵具,可是她那一雙靈動的眼睛,水汪汪中波瀾不驚,顯然對風紫箏的咄咄相逼,她好似胸有成竹。
慢慢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白官細滑的小手忽然一指:“呶,風姑娘,神天尊座下,自會有人與你紅妙福地一較高下,我們又豈會退出!”
風紫箏望向她手指所到的角落,眾人兩旁退盡,犄角旮旯裏,這木屋中,唯一的一張方桌,已經破的怕是風吹即散,那破桌後,正端坐著一個人,他一身白衣,頭戴麵具,即便此時被白官一點現身,整個人依舊靜靜的不語不動。
太紮眼了,木屋中雖然眾生百態,可惜此人,還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隻不過風紫箏偏偏就沒有注意到他,也許是他一直端坐,被林立而站的眾人所淹沒,也許是風紫箏自現身以來,根本就少有機會細細分辨這屋中的所有人,況且三界門派繁多。
風紫箏心驚之餘,給自己暗暗找了一個借口,來掩飾她的躁動。
木屋之內,彌漫出越來越濃窒息壓抑的氛圍。
風紫箏與那白衣怪人之間,再無阻擋,所有的人皆識趣的讓開,今日真正的一場大戰,想來一觸即發。
“閣下難道也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風紫箏反而靜下心來,她畢竟經曆過太多的大風大浪,關鍵時刻,還是懂得如何去克製自己,既不能向對方示弱,又要占據足夠的心裏優勢。
白衣怪人上身筆直,依舊未動,就連麵具後麵,那一雙眼睛,他都懶的睜開,不過,他喉頭肌肉滾動,還是開口了,聲音同樣怪的仿佛如他的人一般:“烈焰墨弓!你難道以為龍骨絕鋒之後,你就真的可以穩坐三界第一了?”
風紫箏渾身一顫,這人顯然是故意拿捏了他的聲線,同時有一種不祥的氣息也觸動了她的內心:“這個人自己一定認識?他是誰呢?”
苦思冥想,頭緒全無,她秀目一揚,忍不住追問一句:“閣下究竟是誰?”
“你不必管我是誰,今日這個局,紅妙福地可以退出了!”怪聲中充斥的全是冷意。
“你也是為了神天尊?”一言問出,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顯然對方的這一問,實在是多此一舉。
風紫箏哪裏受過如此怠慢,心中一怒,掌中烈焰墨弓一晃,厲聲道:“閣下難道坐著接我神弓!”
怪人笑聲戛然而止,麵具後麵兩道精光射出,他的眼睛終於睜開。
風紫箏不由自主手臂在顫抖,她失聲道:“你……你是……”
怪人搖搖頭,仍然沒有站起來,他冷冷的道:“姑娘怕是認錯人了,你若不信,何不出手。”
風紫箏虛空一引,一道淩厲的箭音迸出,對方既然不肯承認,那麼隻有出手了。
箭音炙熱,墨弓無敵,這一下出手,風紫箏用力三分,隻為迫使他站起來,以真麵目示人。
雖然隻是虛引一弓,但是其中的厲害,木屋內人人識得,就看那怪人如何接招了。
箭音去的急,人群之中,一個稚嫩的人影更急,伴隨一道劍氣飛出,箭音被破,消失的無影無蹤。
風紫箏大驚,看清闖入她與怪人之間的,是一個麵目清秀的孩子,心中大奇:“你是誰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