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風在紫霞宮召見了徐子軒和素心,看見徐子軒安然無恙的回來,清風喜極而泣,說了一大堆的敘舊的話語,徐子軒這才注意到,清風掌門的黑發間有多了些白發,他真的變老了,不再像原先那樣說話簡潔有力,而是變得有些絮叨了,他認命徐子軒為掌門助手,這個職位在蜀山意味著副掌門的位置,至此蜀山的弟子,長老都明白了,徐子軒將是下一任掌門。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徐子軒每天忙於蜀山的大小事務,常常工作到很晚,但素心每天都會做好晚餐等著他,兩個人雖然沒有住在一起,但每日都會抽出一個時辰相聚,甜美幸福的日子讓兩人過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徐子軒變了,不在像以前一樣冷冰冰的,而是愛說愛笑,見麵喜歡和人打招呼,素心變的更美麗了,以前素心如同一個枯萎的花朵,雖然還盛開著,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為這朵花歎息,但現在,這朵花不僅恢複了往日的芬芳,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嬌嫩,更美豔。
愛情是美好的,它可以化腐朽為神奇,讓長年貧瘠的土地長出綠意如織的草地,讓枯死的大樹煥發出新的生機。
就在素心和徐子軒沉浸在這幸福的美酒中時,一件事情打破了這種平靜。
當日,徐子軒正在處理公務,他的右眼皮直跳,他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總覺的有事情要發生,隨即自嘲自己有些迷信。
嘎吱一下,房門被打開了,一個俏麗的身影映入眼簾,是素心,還是那麼美麗,她就是一道徐子軒百看不厭的一副精美的畫卷,但今天,這副畫卷有些潮濕,素心的眼中含淚。
“發生了什麼事,素心”徐子軒起身問道,他明白了右眼跳,真的是有事情發生。
素心沒有張口回答,她蠕動著嘴唇,半天沒有說話,這下,徐子軒有點急了,失去了往日的溫和,語調高了幾分,問道“你到是說話呀,素心,天大事情,咱們倆一起承擔”
“無痕死了”素心抹著眼淚說道。徐子軒感覺自己的世界突然降下了一道晴天霹靂,這道霹靂直達自己的心底,將自己心裏的一些東西劈碎,稍後,疼痛感油然而生,他捂住胸口,感覺到一陣陣痛。
“帶我去見他”徐子軒道。素心點了點頭,在前麵引路。
這一路上,兩人無語,素心哭的跟個淚人一般,徐子軒低著頭,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他低著頭走著,大腦一片空白,隻想在見見無痕,那個兄弟。
終於到了一個大廳,這裏是存放蜀山逝去弟子屍體的地方,離老遠,就聽見哭喊聲,徐子軒雙腿猶如灌鉛了一般,沉重的邁著,一步步的走向棺材。
牧歌他們都在,個個眼中含淚,表情悲傷,見到徐子軒來到,紛紛讓開。
徐子軒走到了棺材旁,看見無痕躺在裏麵,安靜而祥和,徐子軒摸著無痕的臉,鼻子,眼睛,頭發。
“他怎麼死的,說”徐子軒語氣沉重道。
一個弟子上前一步,說道“回徐副掌門,弟子帶著七人下山除妖時,在鳳陽城的郊外發現了無痕的屍體,那時他已經死去,我們查看了屍體,發現他的胸口有一道傷痕,不像是劍痕,或是別的兵器,法器造成的創傷,道像是被妖的爪子洞穿的傷口,而且在無痕的身邊,有幾行血字,寫的是,群魔亂舞,複活夜神,夜神一出,天下危矣”
哢吧,哢吧的聲音傳出,徐子軒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指甲都鑲進了肉裏,但他渾然不覺,此刻,他忘記了傷痛,肌膚表麵的傷痛怎及的上心裏的痛。
瞬間,記憶的海水吞沒了他,和無痕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無痕是一個內向的人,不愛說話,但他對朋友卻是一心一意,為朋友他兩肋插刀,他和徐子軒多次麵臨險境,要不是他鼎力相助,甚至不惜性命的保護徐子軒,徐子軒早就成了一個死人,而此刻,好友先走了,像外麵樹上的葉子一樣飄落到地麵。最終塵歸塵,土歸土,生終將死,靈終將滅,萬物終將消亡,再輝煌不過一抷黃土,一捧清灰。
徐子軒感覺喉頭一熱,一股血箭噴射,自己眼前一黑,一道漂亮的紅色花朵在自己眼前浮現,那是自己的血,徐子軒覺得那花朵真的好美麗,瞬間,他失去了意識,暈倒了。
徐子軒睜開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好久了,他見到床邊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上身趴在床上,一頭的秀發散開,睡的香甜,是素心,徐子軒本來想起身,但又怕打擾她的美夢,隻好放棄了。
窗外刮著秋風,嗡嗡作響,這風能帶走落葉,塵埃,帶走夏天,確帶不走人們心裏的傷痛。
徐子軒突然覺得自己要堅強,不要讓身邊的人在為自己擔心,流淚,逝者已逝,魂歸天堂,他的音容笑貌記在心裏,永不忘記。
正在這時,小懶貓伸開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她睜開朦朧的眼瞳,看見一個人在笑嘻嘻盯著自己看,“子軒,你醒了”素心說完,一個餓虎撲食般撲向徐子軒,這一撲撲得徐子軒身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