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啊!姐,你給我個機會吧!”
他邊說邊磕頭。
高光旭一見黃佳樂這邊都求上了,刻不容緩加入到磕頭求饒的陣營中去,從他嘴裏蹦出的話還帶著顫音,頗具韻律之美:“老大,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如果知道是您老人家,就是......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敢啊,念我們是初犯,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兒上,給個機會吧,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尤雪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他,讚道:“不愧是大學教授,有知識就是好啊,不過你說的太多了!”
旁邊的小弟心領神會,劈裏啪啦幾巴掌過去,包間瞬間安靜下來。
尤雪喝了口啤酒,扭頭對陳昊天輕輕笑道:“今天冒犯陳先生和蘇小姐的地方,尤雪帶白狼幫先行陪個不是,看我態度極好,陳先生該不會要精神賠償費了吧?”
“尤小姐,我是那樣的人嗎?地球人都知道我是講理的人,今天你也是受害者啊,再說了,我向來視金錢如糞土,咱們關係放在那裏,知道你是白狼幫老大,我怎麼好意思開口?”陳昊天翻了個白眼,末了補充一句,“當然如果尤小姐糞土夠多的話,施舍點過來,我也不介意,畢竟是你一番心意嘛。”
你糞土才多呢!尤雪覺得在手下人跟前,還是少跟陳昊天扯淡,這貨壓根就不要臉,說多了對自己的威信大大有損。
將那瓶“飲料”在手裏惦惦,尤雪笑著問兩腿打擺子的二貨:“哪裏來的?這樣的事兒幹多少次了?”
二貨哪敢隱瞞,一五一十招了。
尤雪邊聽邊點頭,末了輕輕歎口氣,柔聲道:“你啊你,正正經經做生意不好嗎?給你的薪水也不是不夠花,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不出事還好,出了事兒呢?警方介入,你說說看,咱們雷霆還能開得下去?你這個經理,要不要坐牢?老婆孩子都有了,這不是找不自在嗎?私下裏,這對你沒好處,對幫派也毫無助益。”
這話說的,讓人聽起來有種暖暖欲醉之感,陳昊天不由讚歎:跟在尤雪屁股混好啊,訓人訓得都詩情畫意,如同情人低語,這該多享受。
“老大,我錯了,我以後絕不再犯,您......您給個機會吧?”二貨哭了,真哭了,眼淚嘩嘩嘩朝下掉。
黃佳樂和高光旭看得眼皮子直跳,二貨怎麼嚇成這樣?這女人......,貌似不可怕啊。
有同感的還有二貨的手下,他們的檔次顯然沒到達接觸白狼幫頂級人物的層次,以前總聽人說老大多麼多麼牛逼,多麼多麼狠辣,誰想.....這哪是什麼老大,分明是溫柔可愛的姐姐,你看看這話說得多暖人心,處處透著關愛,縷縷含著溫柔,二貨哥也真是的,怎麼能嚇哭呢?
尤雪搖搖頭,將“飲料”倒掉,然後將瓶子遞給二貨。
二貨趕忙接過來,擦了把眼淚:“老大,我以後一定改!”
“恩,有這個態度就好,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尤雪抿了口啤酒,用紙巾擦擦嘴角。
陳昊天愣了老半天,很驚詫的看向尤雪,不是吧,這事兒就這麼過了?你這是縱容,這是軟弱啊,就你這手腕,哪能鎮得住人?
不過接下來,陳昊天發現自己錯了,並且錯的很嚴重。
尤雪抬頭看向二貨,懶洋洋的笑道:“把瓶子吃下去,我保你全家無事!”
包廂死一般沉寂!
二貨的小弟們麵麵相覷,將瓶子吃下去......這玩意兒玻璃做的,能吃嗎?
黃佳樂和高光旭打了個冷戰,開玩笑的吧?吃玻璃瓶子,沒聽說過啊?
啪嗒一聲,瓶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二貨麵如死灰,不可思議的看向尤雪,他知道老大狠,沒想到狠到這種程度。
“怎麼?需要我再說一遍?”尤雪一臉暖暖笑意,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遞給二貨,“來,跟你的家人說幾句話吧。”
陳昊天扭頭看向尤雪,搖了搖頭。
當真人不可貌相啊,像這樣的人物,不玩黑道真可惜了,夠狠夠毒也夠辣。
二貨的小弟們牙齒再打架,尼瑪,都要人死了,你還笑得那麼溫暖,你......這還是人嗎?
“老大,我跟白狼幫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您這樣做,就不怕幫裏的弟兄寒心?”二貨拿著電話,咬著牙鼓足勇氣道。
尤雪蹙蹙眉頭,雙手在胸前交叉晃了晃,黛眉向上一挑,眸中冷光一閃,對門口清聲道:“動手!”
一個白影不知何時從外麵竄了出來,二貨等人尚未反應過來,就聽見撲通一聲。
二貨重重跪在地上,戴著白手套的年輕男人,捏著二貨的下巴,將玻璃碎片朝二貨嘴裏猛塞,頓時,鮮血順著嘴角嘩嘩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