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人!放人!”已經被嚴重嚇到的程成此刻簡直就要崩潰了,他幹了這行這麼多年,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離死亡那麼近,而這一切,都是身後這個看似瘦弱,不起眼的女人帶給他的。
幾人安全的上了車,晨音站在車門口讓戈子試了試火,見都沒有問題這才用手中刀子拍拍程成的豬肝色的臉。“想爽爽?我成全你。”說完一把將還在呆愣的人推在地上,穿著登山靴的腳抬起狠狠的踩在那人褲襠,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響起,程成手下反應過來開槍時,戈子早已開車走了,隻留下車屁股後麵一陣風沙和身後傳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
車上幾人經過一番這折騰早就累得快虛脫了,晨音披著阿城遞過來的衣服,坐在一旁不吭聲,車子裏安靜的可怕。
忽然傳來了幾聲壓抑的悶哼,晨音抬頭看去,隻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孟若此時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臉色慘白,右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手臂。剛剛太緊張,加上孟若本身穿著的是一件深綠色迷彩服,看不出什麼,現下就可以看到孟若的左手臂更急速的往下滴血。
“阿若。”
“孟若!”
“怎麼了?怎麼了?”安穩行駛的車子扭了幾下,方麵開車的戈子感覺到事情不對正要停車,卻被阿城製止,“戈子你不要停車,開快點,阿若受了傷,隻怕已經忍了很久了。”戈子聽到這個,應了聲,調了檔,車子在沙漠上飆的飛快。
晨音此時已經顧不得許多,當她看到孟若痛苦的樣子時,心裏那一點別扭早已經不知道散去哪裏了。她摸了摸孟若的額頭,“有點燒,隻怕是因為受了傷本來自身體溫就會變低,又鬧了一晚上,心情過度緊張出現了低燒。有沒有退燒藥?”“啊?有,有。”被現在嚴肅的晨音弄的一愣愣的阿城反應了半天才知道她是要退燒藥,手忙腳亂的翻了半天,從角落箱子裏翻出幾包藥來。
就著水壺把藥給孟若灌下去,晨音想了想,把自己身上這件阿城剛剛給她的衣服又脫下來蓋到孟若身上,抬頭看著阿城問道:“還有衣服嗎?”
“有,戈子。”阿城本來就因為晨音衣不蔽體有些羞赧,他雖然浪蕩,卻安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將衣服給了她,現下晨音居然又脫下來了,阿城眼睛四處掃視就是不敢看向晨音那。幫著開車的戈子七手八腳把衣服褪下來扔給晨音後,阿城皺著眉在副駕駛搗鼓半天才找出一件不知道放了多久沒洗的外套,雖然有些髒,總比沒有好吧,他們幾個都是正常男人,而且嫂子,你有沒有自覺性啊,你的身材那麼熱火我們真的是做兄弟的不容易啊。
阿城欲哭無淚,默默的在心裏憂傷了一把,把衣服披到晨音身上。晨音也不講究,三兩下就穿好衣服,又問道:“還有水嗎?我把他傷口處理下,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有醫生,不能讓傷口發炎了。”
阿城取了水放到晨音旁邊,沉默得坐在一邊看著她熟練的處理傷口,隔著衣服沒看清楚,把衣服脫了傷口清洗之後才發現那道傷口竟然是一道擦邊傷,傷口外翻,深可見骨,外麵的血很多已經變黑,可想而知孟若是忍了多久沒有出聲。
弄了半天,扯了幹淨的布包裹好受傷的手臂,晨音這才鬆了口氣,隻要今天見到醫生,孟若就沒有性命危險了。
同時鬆了口氣的還有阿城,他看了看車前,快到了,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