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子銀鈴般的笑聲,時南離著實不憤,不知為何,他總覺著他和女子間似乎隔著什麼,每次將要抓到她時,這中間隔著的什麼便會將他們的距離拉遠一點,使他總是抓不到女子。
不過仰仗著自身極速,他倒也總是緊緊地追著女子,女子躲得也不輕鬆。
趁著女子淺笑疏忽之際,時南離忽的向女子抓去,但就在要抓住之時,時南離又忽的變了個方向,而女子的衣角正好出現在那裏,看起來,倒像是自己撞上去的。
但這次時南離僅僅隻是碰觸到了女子的衣角,並未能抓住,著實遺憾。
女子站在不遠處,說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玩了,勉強算你及格了吧。”
女子說著走到了湖旁的一塊青石邊上,那青石上正擺放著一把琴,這女子隻有在撫琴時才會表現出她溫婉的氣質。
“聽好了,我叫蘇清芳。”
人如其名,清豔如芳。
時南離知道她每日都會來此撫琴,其琴聲倒也是一絕,餘音繞梁三日不絕,而每次他都會聽上一會,這大概算是他在雲雷宗上唯一的樂趣了吧。
隻見蘇清芳將琴抱起,盤坐於青石之上,將琴橫於雙膝之上,此時,她的氣質完完全全地轉變了,沒有了剛才的俏皮,隻剩下不盡的溫婉。
蘇清芳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素指輕起,一縷縷琴音就這麼悄然蕩開,沁人心脾。
時南離隻是靜靜地聽著,不得不說,此時的蘇清芳其魅力是巨大的,便連他也有些許意動,可他不能如此,他來到這九州之地是來尋原樹的,日後他定然會走到整個九州的對立麵去,他不想有太多的感情牽扯,更何況,還有個人在等著他呢,他要做的就是盡快的強大起來。
良久,一曲終了,時南離仍舊意猶未盡,隻見女子緩緩走到他麵前,忽然又恢複了俏皮,輕聲說道: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聽。”
說著,便輕聲笑了起來,著實驚豔了一番這姣好山色。
“是啊,很好聽呢。”
時南離無奈回答道。
蘇清芳每次撫完琴後都會一臉笑盈盈地問他好不好聽,時南離也就實話實說了,確實很好聽,可稱得上人間絕音。
“時南離,你會什麼時候離開?”
隻見蘇清芳突兀間問道,麵上不再是俏皮,而是一臉平靜。
“大概,一年後吧。”
時南離也是默默地回答道。他不知道蘇清芳為何知曉他要離開,並且要問出來。這個女人,他看不透。
蘇清芳默然了會,突然說道:
“到時帶著我一起離開。”
時南離愣了會,遲遲沒反應過來,她要跟他一起離開?什麼狀況?
“你要和我一起離開?”
時南離愕然問道。
蘇清芳不說話,隻是以她那清亮的眸子看著時南離。
時南離盯著她看了好久才說道:
“好。”
蘇清芳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靜靜地望著遊龍湖。
“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麼跟你離開吧?”
時南離沒說話,但確實挺好奇的,但他知道,女子如果要說她自然會說的。
“我本就隻是這裏的過客,我相信你也是,雖然我在這裏待了很久了,但我知道我終有一天會離開。”
“那是注定的因果,避免不了。而出去之後,我要你陪我去一個地方。”
蘇清芳隻是緩緩地說道。
而時南離也知曉了蘇清芳要離開的理由,隻是為何要選擇他,那又是個什麼地方?時南離隻是暗自揣測著,卻並沒有問出來。
“我知道你好奇我為什麼要讓你一起去,我隻能說,你和別人有著很大的不同,那個地方,你去的話,幾率會大一點。”
時南離靜靜聽著,莫名對那個地方興起了無窮的興趣,若說他和別人最大的不同是什麼,那就是他是封元之體,他是不屬於而今這個世界的人,而第二點眾人皆不知曉,那就是那地方對封元之體有著什麼聯係。且日後出去了再說吧。
蘇清芳說完這句話後,突地又恢複了俏皮,當真是性格多變。
“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
時南離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佳人作伴,豈敢不從?”
蘇清芳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這還得有一方水缸要填滿呢,便就先告辭了。”
時南離輕輕地說道,隨即提起兩桶水便遠去了。
蘇清芳望著時南離的背影,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眸子裏仍舊溫婉,似有所思,卻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