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哥辭官的第七天,按照原定計劃我們兩家今天會啟程回十裏堡。
子醜寅卯,此時是卯時,陽光剛剛照在地麵上,我們便準備回家鄉。
一路上風景秀美,條條大路都寬敞。一路都是平直道,坐在馬車中並不會覺得有多晃蕩。
哥哥和徒竇坐一輛車,我和嫂子坐一輛車,在我們乘坐的馬車後麵是幾輛裝行李的車,也是馬車,我們這次出了好多銀兩置辦這幾輛馬車。
從京城出來走的便是當初哥和徒竇進京趕考時經過的路,一路風景依舊,聽到的京城話也和從前一樣讓人既覺得親切又覺得費解。
到家時爹娘和公公婆婆都在,招呼夥計們把行李搬到屋內,哥和嫂子便和爹娘一道回到之前住的宅子裏,也招呼夥計們把行李搬進屋內,這一次的歸程總算是圓滿了。
在家休息了幾天,知道了十裏堡城中的不少事情,聽著並不算新鮮,比如四方書院最近在舉行詩詞接龍,不是首對尾那樣的詩詞接龍,而是像以字會友一樣,上一句出現的字眼下一句出現一個就可以了,其實這算是新的規則,新的方式,也是詩詞接龍新的麵貌。
徒竇沒有參加這一次四方書院舉行的詩詞活動,而是到從前的朋友家一一拜訪,於是少年時的夥伴們便知道我們回來了。
想起當初“話詩詞”時哥剛準備和林擬絨定親,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哥和林擬絨已經各自成家,從前的往事像夢一樣從眼前閃過。
這幾天也有人到家中拜訪,畢竟徒竇從前的官銜坐的很高,這樣的問候應該隻是平常問候,沒有什麼別的用意。起初到家中拜訪的人不多,多為慕名而來的鄉鄰,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到家中拜訪的人越來越多,這就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與徒竇相比哥清閑自在了很多,不過哥家也時常有鄉鄰前去拜訪。
哥有一天和爹娘說起這件事,來者是客,不能駁斥鄉鄰們的好意,不過這樣一來家中就變得有點擁擠,會變得不知道該怎麼招待鄉鄰,可能這樣的結果也不是鄉鄰們的本意,不過事實已然如此,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爹娘提出一點意見,讓來訪者分清來意,依次拜訪,沒過幾天這浩浩蕩蕩的來訪隊伍就變得稀稀落落,大家不能一擁而上幹脆選擇了淡泊以明誌。
少時的朋友們一一拜訪過,大家便提議一起到飯館聚一聚,對這麼多年的分別做一做總結。
都沒帶家室,隻是一群夥伴在城中的酒館裏聚了聚。
徒竇回來後也沒說什麼,我便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聊什麼。
隻是想起當年的那場晚宴,記憶猶新,可能他們喝了點酒又開始“話詩詞”,既響應四方書院的活動號召,又對他們的過往略表感懷。
之後我一直在家中閑居,少有人上門拜訪,我便偶爾招呼一下來訪者。沒想到徒竇的盛名之下,還有人能說出我的名字,真是有點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