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然醒在暮色濃重的夜裏。
父母的爭吵聲不斷地從房門傳來,安悠然煩惱地把被子往頭上蓋住,心裏煩躁拿起手機一看,才淩晨4點多,父母的爭吵聲越來越大聲,甚至她還聽到父親在拍打床板的聲音,安悠然一驚穿上外套衝了出去,她實在沒有勇氣推開他們房門,她害怕見到母親柔弱身軀哭泣痛訴,父母撕破臉的場麵,站在他們的房前,用力地拍了幾下,安靜了幾秒,又開始爭吵,雙方絲毫不懼怕會影響他們的女兒心靈,安悠然唉聲歎氣地回了房穿上棉鞋,站在大廳裏看著窗外空蕩,樓下傳來房客的咒罵聲,感慨這日子怎麼過?現在的自己能幹什麼?這才是寒假的第三天,想起剛到家第一天,父親燒了一桌的好菜給她吃,安悠然心裏歡喜地想著,父親終於關心自己了,改變了,待安悠然吃飽也收拾好桌子,準備回房睡個午覺的時候父親從房間追了出來。
“悠然。悠然。”
“幹嘛?”
“爸爸沒錢了,你等下回去問你奶奶拿點錢交水電費。”
“為什麼?為什麼你自己不去?”安悠然皺了眉頭,反感地說道。
“她不肯給爸爸。你去她會給的。”
“不是有房租嗎?這才月頭沒多久?”
“爸爸用完了,上個月你媽去看病。”
“上個月?關這個月什麼事?”
“你等下回去問你奶奶肯不肯給吧?”
“……”
“聽到了嗎?”
“今晚再說。”
可能是安悠然的冷漠語氣,父親臨出門時寫了兩頁紙給她,全是他的苦衷。種種地無奈之舉,說白點就是缺錢,你去給我問你奶奶拿錢,安悠然看著這紙,苦澀漸漸地擴大,這紙絲毫沒有提過母親,還自己和妹妹,這就是父親,嗬,令人寒心,曆曆在目地第一天,安悠然躲著被窩裏哭了一個下午,眼睛紅腫地像個兔子,邊哭泣邊寫,淚水滴花了字跡,心裏禁不住地心寒泛酸,腦海全是父親怎麼對待我們三母女。
現在才是第三天,安悠然已經不想待著家裏,卻無處可去,很想收拾行李立刻就走,離家出走,可是母親才剛剛幫她交了錢學車,還要考試還要練車,加上她並不想花掉她存了好幾個月錢,總得來說,安悠然對生活屈服了,無奈,不知誰人來幫幫她?
從小到大,父母連新年的時候大年初一也會大吵一頓,對於安悠然來說,能有個安靜的新年已是奢侈,小時候放學回家的時候,周邊的鄰居總是帶有同情,鄙視的目光看著我們這一家,便知道父母又吵架了。
安悠然和妹妹安悠婷兩個從來不敢奢望父母能幫自己一把,看著一起長大的堂弟,已沒讀書,三叔已買了車,給他鋪好路給錢他做生意,而安悠然和妹妹一步步地踏實考上高中,大學,人人都說父母們有福氣,有兩個爭氣的女兒,可是這滿足父母的虛榮心,又改變不了現實,因為讀書要學費,生活費,加上父親不工作,嗜賭如命,家裏地爭吵不斷地增多,安悠然和妹妹的生活費便是母親的工資,也不夠三人用加上母親,父親一個人拿給房租,除了為家裏添加油米,為什麼父親會肯給家裏添米添油,因為家裏就隻有他跟母親,母親平時都在廠裏吃,甚少在家,我和妹妹除了寒暑假基本上不回家。
直到漆黑的夜空裏慢慢降落,父母的爭吵聲才漸漸消失了,安悠然拖著站硬的腿回了房,雨下了一個晚上,溫度漸漸降低,也絲毫抵不上心裏的寒氣,再也怎麼也誰不著了,安悠然刷朋友圈,刷微博,刷聊天記錄,刷到眼睛都疼,看著窗簾外一點點地光了起來,甚至連母親早上經過自己房過陽台曬衣服也知道,母親走了後,安悠然才算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