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心動,終於白首。
安悠然早早起了床,天氣晴朗,忽視家裏低壓氣氛,悠然覺得世界還是美好的,是時候該回老家看看爺爺奶奶了,想起昨晚安悠然嘴角悄然往爬上,盡管聊得時間不長,每天晚上一個晚安就足夠了。帶著這樣美好的心情見自己最愛的家人,連奶奶也笑說,展眼舒眉,顧盼神飛。
安悠然喜歡跟著爺爺繞著周邊走走停停,聽聽他說這是什麼花,什麼時候種,經曆過怎樣的風雨,爺爺是70多歲的老人家,有時講話也搭七搭八,可安悠然就覺得心安,走累了就坐下看看新聞,爺爺曾是一間初中的校長,年輕時的習慣便是看新聞,老了也一樣,看著爺爺手,老人斑慢慢爬上去,眼睛泛起淚光,不由得泛酸,避免讓爺爺看見,安悠然笑著說:“好餓哦。”
“餓啦?走,去看看你奶奶做好沒有?”爺爺走路總是習慣把手放著後麵,雙手反握著,一步步地走著,曾經挺直的背隨著歲月,漸漸地下沉。
“然然說餓了,燒好沒?”
“餓啦?馬上燒好了,老頭你出去,別打擾我。”奶奶回頭看了一眼說道。
“奶奶,我來幫您。”
吃過飯後,奶奶拉著安悠然說:“你爸爸沒對你怎樣把?”
“沒有,奶奶,您放心。”
“哎,是奶奶不好,害了你們兩姐妹,生了這樣的兒子出來。”
“沒有的事啦,奶奶。”
“前幾天你爸回來問我要錢,我沒給,估計也輸完了。”
“……“
“這些事本來不該由你們擔著,哎,也不知道這個兒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奶奶,您和爺爺是怎麼認識的?”安悠然也不願意談父親。
“我們啊,別人介紹的,當時哪有時間認識,一介紹就談幾句就讓媒人去了,當時你爺爺是個高知識分子,像奶奶讀過小學的,能認識你爺爺,也很幸運了,當時條件也不好,你太婆什麼也沒給,結婚像樣點的衣服也沒有,之後慢慢有了你爸爸,叔叔們,生活真的很窮,你爺爺當時教書,工資也不夠,奶奶我就帶著你爸爸捉些雞啊,鵝啊,來養,幫補家庭,你爸爸他們長大了,生活才好點。
“想想當時環境,你爺爺要上課,家裏的所有事都是奶奶自己一個人管,那時你爸爸稍微大點,便幫忙做做家務。帶帶弟弟的,哎,你爸爸讀高中時候跟人打架,他自己帶著一條皮帶,別人都是棍子什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之後讓他去讀書也不去了,這樣就變壞了,哎,”看著奶奶唉聲歎氣,也曉得奶奶當時心情,無助,一大家子都是她管,疏於關心兒子,恨不得當時分身照顧這個那個的。
“那你跟爺爺就是一見鍾情咯?”
“哈哈,什麼一見鍾情的,你奶奶我能認識你爺爺已經很開心了,現在啊,就是希望這老頭子能戒口,養好身體。”難得一見奶奶臉紅。
沒有參雜其他情感,奶奶就終身交給了爺爺,最寶珍的信任,奶奶的守候是爺爺心裏的臂彎,守著他們的家庭,他們用雙手為我們這些後代建立現在我們所擁有的物質,從無相識,僅是一次的見麵便付托終身,全心全意地伺候他,與他生育兒女,始於心動,終於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