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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前】
囈蘿經過三月之行終於踏上了秦國的土地。
囈蘿的車馬到達鹹陽那天,原本晴朗的日頭突然沒了蹤影,灰色陰霾的天低低的壓下來,街上的小販紛紛收攤,轉眼便空蕩蕩的。
酒秧在街上就近找了酒家住下。
將囈蘿放置在屋內後,酒秧從行囊中取出那本翻閱了一半的醫書,道:“等你將這書閱完,我便回來,我去置辦些衣物。”
囈蘿點頭,心中暗道這卷書她早已倒背如流。
此時囈蘿對此地充滿了興趣,不如趁酒秧不在先出去遊玩一番。說時遲那時快,她換上身輕便的衣服執了傘出門。
對於秦,她知之甚少,聽聞秦地個個都是勇猛的好漢,百姓和睦,夜不閉戶,從未有那雞鳴狗盜之事發生,路上聽酒秧絮叨時,囈蘿暗暗驚奇,雖為趙國之人,酒秧對秦居然是讚不絕口。
她不會知道,從她踏上赴秦的第一步起,她的命運就由不得她了。
方才街上並沒有什麼人,現在出來一瞧卻又覺得熙熙攘攘,一張張陌生的麵孔,秦國之人身高普遍比趙國之人高一些,乁蘿本身就年幼身小,如今看著便更小了,她小心地躲避著迎麵而來的路人,卻被一泥人吸引。
“小姑娘,要不要爺爺給你捏一個?”
遲歸的泥人如今還在她案頭上放著,她會心一笑,點頭。
“砰。”
囈蘿正看著老人靈巧的動作出神,一人猛地撞過囈蘿肩膀。囈蘿揉揉肩,吃痛的回過頭,一位麵相凶神惡煞的大漢正狠狠的瞪著她。
“哎喲,小姑娘,怎的沒生眼睛?撞得大爺我好疼!”
“……”
囈蘿咬牙,心道,酒秧說的什麼胡話,這居然是民風淳樸?
“不如跟大爺回家做暖房丫鬟!”
囈蘿心中一個轉念,已然明白這人八成是要訛自己,酒秧不在身邊,來硬的恐怕是不行,自己不能說話,無法開口辯駁。
她轉身想像大爺求救卻發現大爺早就逃之夭夭。囈蘿此時無奈的笑出聲,如此便隻能使緩兵之計了。
她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雙手顫顫巍巍的向前摸索,身子走向那位大漢的方向,眼中含著淚水,欲垂未垂。
見到她這般姿態,周遭嗡嗡開始的不斷有交流的聲音。
“這李家獨霸又在這欺負人了啊!”
“嘖嘖嘖,這回還是個盲眼姑娘…..”
“哎,你別衝動啊,這李大個誰敢惹!上次孫家那口子頂了幾句挨了好幾頓好打!”
“可憐了這姑娘哦……”
“……”
囈蘿一邊凝神聽著,一邊繼續摸摸索索,想著酒秧應該快來找自己了吧。
“好你個死丫頭,分明不是盲女!還敢騙大爺!”
李獨霸見周圍人都在小聲議論自己,伸手來撈自己,囈蘿咬牙沒有躲開,
“啪!”
淩空一聲鞭響,李獨霸的手被一根長鞭狠狠拴住,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好馬嘶鳴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欺男霸女,簡直荒唐!”
人群自覺的散開成一條道,囈蘿放眼望去,還未看清來人麵目,下一秒囈蘿便被人撈上馬,一位身著鎧甲的女子長發束起,眉宇間英氣蓬勃,她一手摟著她,一手抓著手中的長鞭,空甩一鞭。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大爺我?”
李獨霸肥壯的手掙紮了下,發現被拴住的左手一動不動,抬頭見馬上之人到時不費吹灰之力的樣子,便大喊出聲,似乎想用那刺耳的聲音震懾一下馬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