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檬張了張紅唇,本想反駁,甚至是幹脆無需陳宇償還,畢竟她欠陳宇一條性命,哪怕將自己的錢都給他又何妨,但想到韓佳人在韓家的尷尬地位,她如果賒欠家族一筆巨款,恐怕處境將更加堪憂,甚至可能喪失人身自由,被家族視為聯姻和生育工具。
對於男尊女卑傳統根深蒂固的韓家,一般人很難想象他們能做出多麼令人發指的卑劣事情。
徐青檬暗想:假如自己開口的話,以韓佳人外柔內剛的性子,八成也會願意幫陳宇的忙,但到時候定然會在韓家引起軒然大波,她的前途也將因此中止。
“無需為我擔心。”陳宇見徐青檬、韓佳人、千櫻雪舞她們仨都麵露悲戚,覺得他現在的處境糟透了,不禁淡淡一笑,繼續咀嚼冰塊,非常無所謂地調侃,“隻是跟先天強者對戰一回合罷了,我又不會死,你們何必擺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我又不蠢,打不過難道我就不會逃嗎?”
“你不會逃。”千櫻雪舞卻是以一種斬冰切雪般清泠的嗓音決然地說,令陳宇的笑容都僵在臉上。
“真正會膽怯逃跑的家夥,往往都是些滿嘴大義凜然,將犧牲和驕傲等榮耀的字眼掛在嘴邊隨隨便便提及的人。而像你一樣擺出滿不在乎模樣,說自己到時候一定會逃跑的人,在生與死的那一刻,卻往往會直麵強敵,死戰不退。”千櫻雪舞麵露悲戚,“在我七歲時曾經見過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他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滿臉憊懶地自稱是一個無賴,一旦沒法解決困難,就肯定會拋下兄弟獨自逃命。當時所有家族長輩都勃然大怒,訓斥他太無恥。但最終,他浴血奮戰了1小時零24分鍾,斬殺49名內勁強者,因為體能耗盡活生生累死。期間,每一秒鍾他都可以逃跑,在一條街區外的公路上便停著一輛為撤退所準備的防彈汽車……他就是我的兄長——千櫻太一”
一行清淚劃過千櫻雪舞的臉頰,朦朧雪眸從澄澈淚光中凝視陳宇:“陳君,你說話的口吻跟他好像,我記憶尤深。”她忽然感覺陳宇跟她童年所珍視的兄長模模糊糊的影像重疊,本來消散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
陳宇聳肩,摸了摸鼻子:“那你就太高估我了,跟我處久了的話,你會發現我毫無道德底線,就是一個真正的亡命無賴。”
說罷,陳宇滿臉八卦地岔開話題:“我發現,雪舞你有很重的戀兄情節啊,莫非,你就是日漫中的那種兄控嗎?”
千櫻雪舞冷豔絕倫的精致臉蛋頓時一怔,寫滿錯愕,隨後騰起滾燙的紅暈,啐了他一口,抿唇不語。
最終,討論暫時中止。
隱身人被關押到地下室中,被約翰·瓊恩施以“酒刑”:也就是每日用烈酒灌得酩酊大醉,筋骨鬆軟,甚至沒法保持正常的神智,如果隱身人是酒鬼的話,那應該是非常幸福的刑罰,而且陳宇依舊將他弄脫臼,同時用精鋼鎖鏈捆緊,確保他絕無任何逃脫的可能性。按照約定,扣押會一直持續到拍賣會結束,到時候陳宇會給他一條活路。對此,隱身人也並無異議,已經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