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種骨子裏像是白眼狼的家夥對話,陳宇很有經驗,他深知根本別妄想打感情牌,也別挾恩圖報,因為對方就像是被農夫暖醒的毒蛇,根本就不知感恩,反倒可能會反噬一口。
所以,隻需跟他談利益即可。
“哦,原來是陳君,我的徒弟千櫻雪舞現在情況如何?”虎毒不食子,岡崎桃太郎固然是一個老鰥夫,舉世無親,人情淡漠,但卻也對幾個徒弟灌注了親生子女般的寵溺,所以他非常擔心她的情況。
“盡管放心,盡管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反圍剿,我依舊是勉勉強強地帶著她殺出重圍。”陳宇淡淡笑笑。
這位先天強者雖然高壽,但腦袋一如既往的清晰和敏捷,立刻就敏銳地捕捉到陳宇話中的字眼:“圍剿?她為何會被人圍剿?你們如今身在何處?我能確認她是否安全嗎?”
“當然。”陳宇將電話交給千櫻雪舞。
她立刻露出一抹淺笑,甜甜地說:“師父,我安然無恙,全都仰仗陳君的強悍古武,我們才能夠在新加坡的黑街中脫身。那群龍堂的偷襲者,才最終未能得逞。”
岡崎桃太郎聞言,立刻大驚失色:“新加坡?你不是前段日子在緬國遊玩嗎?”
“我……”千櫻雪舞正欲說話,陳宇卻是已經授意她將手機交給自己,她也是立刻照做。
“千櫻雪舞小姐對於您即將圖謀的大事,也就是那一柄神器叢林之傲一無所知,所以她隻是來見一個閨蜜。嗬嗬,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卷入巨大的紛爭中來。”陳宇代替她道,神色慵懶地翹起二郎腿,坐在窗台上,隨手抓起一柄95年的拉菲莊園紅酒灌了口,完全是當白開水潤了潤喉嚨,實在是有暴殄天物的嫌疑,但在嗜酒如命的約翰·瓊斯家中,酒桶的數字比水瓶多得多。
“可惡!”岡崎桃太郎嗓音遽然冰冷,惱火不已,“我本以為此事絕對牽涉不到雪舞,所以索性對她保密,萬萬沒想到,其中居然出了簍子。”他操著一口日國腔調很濃的變味英語道。
陳宇點點腦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岡崎劍豪為了神器保密,也是情理中的,而地球那麼大,千櫻雪舞卻恰好來到彈丸之地的新加坡,這也的的確確是小概率事件,實在是很難顧忌到。而且,我得提醒您一件事:她不光是被龍堂的古武者們圍攻,就在今日,我也跟來自歐洲的異能者組織,圓桌騎士團的那批雜碎們交過手了。”
“該死,圓桌騎士團也想要叢林之傲權杖?感謝你這一條情報。”岡崎桃太郎愣了愣,他果然如千櫻雪舞所說的那樣老奸巨猾而且刻薄寡恩,要知道,陳宇提供的這一條情報可謂是相當關鍵的,照理來說,他總該有些獎賞才對,但他卻是片語隻字都沒有提,可見這家夥的尿性。
既然大劍豪裝聾作啞,陳宇先是對千櫻雪舞翹起拇指,感謝她的坦白,而後者則是略帶一絲羞愧地低下腦袋,既為師父的吝嗇脾性覺得丟臉,又覺得她這樣告訴陳宇師父的人品有背叛的嫌疑,然後陳宇就淡淡一笑,直接將話題挑明:“岡崎先生,我聽您話中的意思,貌似完全沒有嘉獎我的想法啊。我可是保護了您最有前途的愛徒,而且,提供了一條至關緊要的情報啊。在得知圓桌騎士團也插手此事後,你可以從容做很多準備,避免了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