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小秀一進禦膳房,果不其然接收到的全然是眾人鄙夷的目光。隻是眾廚及下手們為了晚宴忙活的很是辛苦,也沒顧得上冷嘲熱諷。
傅言雙眼一瞟,便知這兒有的便是上好梨花釀,於是冷聲向著屋裏的人道:“給本宮搬來一壇梨花釀。”
可等了許久,周圍之人依舊各忙個忙的,仿若未聞。
小秀有些尷尬地向後挪了挪,低聲在傅言耳邊道:“娘娘,咱,咱還是回去吧……”
傅言卻並不理會,隻又往裏走了幾步,油煙之味充斥滿房。
“本宮的話,你們都沒聽見嗎?”
不過片刻,依舊無人理會。
傅言目光一轉,落在一旁被好好放置的酒壇之上。傅言走上前去,還未靠近,一股濃厚的梨花酒釀味立馬鑽進了鼻尖。
傅言輕笑,剛要伸手觸碰到,便聽一聲粗啞的女聲響起:“誒誒,你這瘋子是要幹什麼!知不知道那可是給皇上喝的酒,你一個瘋子瞎起什麼哄!”
傅言轉過身來,剪水秋眸寒意浮上:“瘋子?本宮是這後宮的皇後,你這樣,是想找打嗎?”
頓時之間,話音才落,禦膳房裏哄笑一片。
那滿手油汙的中年宮女哼哼一笑:“嗬,好好好,你是皇後,你是這六宮之主,可這又如何,這梨花釀你也依舊是不配喝!”
傅言斂眉,淡紅卻又讓人覺得蒼白的唇角輕輕勾起:“是嗎?”
中年宮女嗤笑看她一眼,不做理會。
可突然之間,便看見那瘋子雙手猛地將那仔細放置在桌上的酒壇子一推!
頓然,不等她反應過來,那酒壇子便轆轆滾了幾圈,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碎片頃刻之間向四麵奔灑出去,上好的酒釀滲透在空氣之中,熏得人忍不住陶醉。
可此刻,滿屋子的人卻一邊是冷汗在背上冒起,一邊恨意在心底激發。
這酒釀是皇上幾天前便下了旨要好好準備的,如果碎了一壇,恐怕是這整個禦膳房的人也都別想活命!
那中年宮女氣得渾身發抖,向著幾個太監道:“愣著做什麼!快把這瘋子給我綁起來!奶奶的,這可真是把我惹著了!”
傅言卻站著動也不動,從鼻中哼出一股不屑:“本宮不配喝?若是如此,那這天下都別想有人配!”
才邁出步子的幾個太監聽此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幾分猶豫的看向那中年宮女。這前幾日從聽說這瘋子打殘了一個老太監,他們這要是……
中年宮女見這幾人等了許久也沒做出個什麼行動,厚唇一抿:“我的話你們還不聽了?怎的,是怕這一個小小瘋子了?不過是讓你們給她綁起來,難不成你們幾個人連一個女人都捆不住?”
幾個太監相對望了一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步步向著傅言走去。
傅言眼神微眯,看來之前學到的功夫還是有那麼點用處的。既然有這多人找死,她也該奉陪到底!
為首一個年歲稍大的太監拿著繩子作勢要將她捆住,可還沒等他出手,傅言就已扯住那條粗重麻繩,猛地一拽,原本緊緊拿著的雙手瞬間因為這樣的動作勒出了血跡。
他怔怔一望,立馬怒道:“快給我抓住她!”
可不知何時,傅言的手中突然多了把沾了些血腥味兒的菜刀,明晃晃的色調閃的人雙眸都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