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己感覺很少出錯,尺寸剛剛好。
見他滿意打量著那一圈耀眼光澤,何盡歡終於開了口:
“縱遙,我……”
“你不願意?”
秦縱遙一僵,她這種藏不住的性情,有所遲疑則意味著心中不願。
像有一桶冰水迎麵澆淋過來,他仍維持著握住她手的姿勢,黑琉璃般的眸心鎖住清麗麵容,全身冰涼。
“不是的!”何盡歡連忙否認,帶著戒指的手同時反握住他的,把首飾盒放到架子上,主動靠向他,貼在他傳來沉穩有力心跳的胸口:“不是不願意,而是……你這麼優秀,又這麼了解我,應該知道我在擔心什麼。我想好了,不如,咱們先訂婚,好不好?老爺子那邊,不算徹底違逆,至於我們兩個,縱遙,若有情在,一紙證書算什麼呢?
聽明白她的意思,秦縱遙緊緊懷中嬌軀,想開口說自己根本不介意父親怎麼想,要罷黜就罷黜,他不在乎。
像是料到他會這麼說,越來越敏慧的她伸手輕捂住他的唇,柔聲繼續:
“我知道你不在乎,不介意,憑你的手藝才幹,以後咱們燒製瓷器也能生活。說到這個,僅僅兩個首飾盒怎麼夠用呢?以後,你得再給我多做些,畫什麼由我決定好不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啦。還有啊,你那麼有本事,要想做什麼事,肯定隻會越做越好。然而,縱遙,外有勁敵,內有隱患,你的放心讓年事已高的老爺子重回商場嗎?退一萬步說,你為秦氏花費那麼多心血,如今難道要眼看著付諸東流嗎?”
眼前浮過秦慕清青白陰鬱的臉和冷靜無波的眼睛,秦縱遙抱住何盡歡的手更加用力。
這次的事,他聰明的借用尹天誠打頭陣,既然他能對盡歡下手,對我隻不過是苦於沒有機會。
至於對父親……
縱然當年父親成全,他難道一點恨意沒有?伯父之死,慕清怕是從未釋懷吧。
瞧見他眉眼間似有鬆動,何盡歡把握時機,柔情脈脈的回應:
“所以,我願意,非常願意,但是,我們先訂婚,結婚往後推一推,好不好?”
“好。”
她所想的,前後所有全是為自己,秦縱遙無法不感動,無法不應承——
能夠遇到這般全心全意為自己的她,果然是上天的恩賜。
過往的承受、背負、沉重、冷漠在這一刻像冰塊遇到熱水般融化,他低頭噙住她的唇,唇齒交纏。
想起想去,結婚無疑會造成他們父子間又一無法逾越的鴻溝,還不如退一步訂婚,反正,隻要情比金堅,領證這碼事,著實不著急。
終於求得看似兩全的何盡歡熱烈回應著,誰知,片刻功夫,秦縱遙立即鬆開。
隻見他眸似海深,呼吸略急促,明顯是有火在熊熊燃燒,礙於不合適的地點,憑著理智把人推開。
她臉上一紅,裝作毫無察覺,大喇喇道:
“你剛答應了啊,要做很多很多的首飾盒給我,最好擺滿梳妝台。”
“好。”熱流分別往上下兩個方向竄,秦縱遙聲線暗啞,抿唇的動作性感又悠然:
“你這一輩子放首飾的盒子,我全包了。”
“其實飯碗,茶杯,碟盤什麼的也可以包了對不對,不要考慮我用不了那麼多,可以賣啊,哈,不小一筆外塊呢。”
“我送你的東西拿出去賣?小財迷啊!”
……
這個秋風清和,星空明朗的夜晚,對他們兩人來說,俱是一份美好溫馨的記憶。
回到公寓後,秦縱遙又摟著何盡歡說了很多很多的話,比如狗狗的名字為什麼叫大雄:
小時候,他養過一隻狼狗幼崽,給它取名大雄,每天回到家一人一狗就玩得酣暢淋漓,時間久了,秦道遠認為玩物喪誌,於是大雄突然的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被送人了還是死了。從那以後,他好長時間沒有再養過狗,因為覺得自己不能保護玩伴,正因如此,直到現在他還是不願把這條大雄養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