髏屍被卡住後,我們終於緩了口氣,可以慢慢的往石縫裏走。
越往裏走,四周越黑,滿地是山上掉下來的石頭,這些石頭大小不一讓路很難走,拖,不停的拖把張三拖到了石縫裏一個像普通客廳那麼大的空洞的地方,踢開碎石我把張三放到地上後已經累得不行了,靠在山壁上休息,趙東更是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
我低頭去看張三,隱約的光線下張三整個臉是一片血紅,這種血紅已經往脖子下開始蔓延,兩隻手背上有幾道傷口竟然已經結疤,整個手掌到手碗都有些幹枯,像那些螟蛉髏屍的顏色。
張三不停的抽搐著,張開大眼驚恐的看著我們,我伸手把他褲腳往上撂起,兩隻小腿也是紅的,張三正在慢慢變成那些髏屍。
“怎麼辦,怎麼辦啊”,
“小帥怎麼辦”
“快救他啊,快救張三啊”
趙東不停的呼喊,喊得我心裏像上萬條螞蝗在吸血那樣慌,“別叫了,快給他放血”
“怎麼放?”趙東一下茫然的看著我。
我不再說話掏出小刀,就去拉張三的手。那張三不停的掙紮,我一隻手硬是拉不住,也不知他現在哪來的力氣。趙東使勁去按他也被張三一腳踹開,突然張三不動了,一隻大手捏住了張三的膝蓋。
萊西手臂上的肌肉一緊,我知道他在用力捏張三的麻筋,有一次萊西在我膝蓋上演示,就捏了那麼一下,我五六分鍾都站不起來。
我知道張三短時間內不會再掙紮了,拉過他的手舉刀就要割,刀子卻停在張三手掌上,我下不了手。突然有些不敢,隻得把刀遞給了萊西。
就快速的兩下,張三手掌上被萊西劃了個十字,那暗紅色的血從傷口裏湧了出來。
同樣另一隻手和兩隻腳也被劃上了十字放血,可那血有股腥臭之味就像大熱天裏動物園狐狸籠子前那種味道。
就剩下頭了,萊西伸手就往張三臉上劃去,等我明白過來,已經晚了,我大喊了一聲,“不要啊”
萊西那快速的手居然硬生生停住了。
“別劃傷臉,他寧願死”
萊西的刀就在張三兩個肩窩處下刀了,暗紅的血一股股的往外湧,張三整個肩頭前胸都是血,我割開張三的體恤,用這體恤當做棉球不停的吸那些湧出來的血。
“這是什麼?”,趙東奇怪的問。
張三的血裏湧出來一些暗黑色的東西,像火柴頭上的火藥那麼大,我仔細低頭去看,那看上去像一個個人頭,是的,人頭,小嘴還一張一合的。
我感覺自己快被嚇瘋了,“這。。。這。。。就。。。就是控製那些髏屍的血童子”
“血童子?”,萊西遲疑的問。
我不想解釋,說都不想說,因為那實在是太恐怖,以前才聽到這個時讓我惡心得飯都吃不下,當時那個畫麵就在腦海裏,現在我又有點想吐了。
張三已經開始不停的抽搐,身上的暗紅已經褪盡,替代的是一片卡白。萊西用手使勁的按壓了張三幾處穴位,止住他不停噴湧的鮮血。
我則把身上的體恤脫掉給張三當繃帶包紮好傷口,口袋背包我們都沒帶,但從各種感覺來看,我相信我們不是像剛才下地府那樣隻是靈魂出竅,現在我們是凡體肉身直接來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不是地府卻比地府更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