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頭差異地看看他:老師,你剛才說啥?
郎老師:啊?沒說什麼,雪容啊,你先帶徐虹回宿舍吧,無雙你也回去,我一個再到那棵大樹附近看看,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看看有啥鬼!
其實說實話,我也怕鬼,畢竟是個孩子,好端端的去惹那些髒東西幹嘛?但一想到回到宿舍就是聽那群沒心沒肺的家夥打鼾,我還是猶豫了。
“老師,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也不太安全……我是說萬一碰到什麼強盜啊,土匪呀,你應付,我好回來叫人。”我說。
看得出,我這句話好像在某些地方提醒了他,如果是平時依照他的脾氣早就說自己年輕時的那些事跡了,但奇怪,這次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轉身就往校外走。雪容拉住我想囑咐什麼,我衝她點點頭,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其實剛才去那棵老槐樹附近找徐虹的時候我就感到有種說不出的氣場在影響著我的思維,樹冠下太黑了,黑的有些不自然,他們隻注意到徐虹,而我站在原地卻分明感到樹上有某個東西一直在窺視著我們,這並不是我的憑空想象,我也沒有女人那麼準確的直覺。但你們有過那樣的感覺沒?自己一個人走在一條安靜的小巷子裏,本來自顧自的吹著口哨想著一些開心的事,突然自己胸口就有了種壓力,讓自己莫名其妙的發慌,然後你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跟蹤你。偷偷摸摸地回過頭瞟了一眼身後,身後空無一人。是自己多慮了嗎?那種感覺依舊存在,你本能的加快了腳步,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巷子。巷子前就是一條喧囂的馬路,你已經可以看到前邊穿梭不停的汽車,你暗暗舒了口氣,就在這時,從前邊巷子口的牆角突然伸出一個腦袋來對你說:喂!無雙,嘿嘿……早就知道你要走這條路回家,我恭候多時了。
對,當時我就是這種感覺,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那躲在樹冠上的東西並不會主動出來跟你打招呼,他似乎不僅僅享受給每個人來個出其不備的驚喜。我確定那東西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他(她)肯定是惡意的,之所以不讓郎老師一個人過去,確實是怕他和徐虹一樣,我不知道一個像他這樣的五大山粗的漢子遇到了什麼讓自己內心無法承受的恐懼的時候會不會像徐虹這樣的小姑娘一樣大喊出來,如果真那樣還好,至少其他人還會像尋找徐虹一樣把他找回來,就怕……我突然被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給逗笑了,小時候的我內心世界就是這麼豐富多彩,總是有那麼多的“如果”。
我跟著他走到了村校門口,我留意到他的一個動作,他先是把身體靠在校內的側牆上,然後慢慢的探出頭往門口右邊的土路方向瞄了一眼,之後才全身鬆懈下來,向我打了個手勢,然後邁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