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下神來的蔭依慢慢、慢慢移動腳步,眼看就要移進小巷,後頸猛的一震,一股疼痛漸漸模糊了意識,在徹底陷入幽暗前,隻聽得一聲焦急的大吼。
“依姑娘!”
昨晚的記憶就到此,蔭依不知道打暈她的人和要殺她的人是不是同一起,是不是那個打暈她的人將她綁到這裏,而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空氣中濃鬱的香氣刺激的蔭依鼻子很不舒服,垂視著被交叉綁住的雙手,繩索在腕間縛了四五圈,繩扣在下,使勁握拳掙了掙,反覺綁的更緊,一股扯痛灼燒手腕。蔭依看了片刻,竭力俯下頭想去咬住繩扣,正努力間,門外傳來一陣唏嗦的響動。房門打開的刹那,蔭依扯住被角,身子向後仰躺而下,頭顱微微偏向裏側,閉目佯睡。
“過這麼久了還沒醒?還真是弱不禁風!”伴著一陣香風,頭戴珠釵的美婦人一步一搖風情款款的走到床前,旁邊隨著一名藍衣美人。
“媽媽,真的要這樣做嗎?看這姑娘的氣質不俗……”一旁的藍衣美人有些不忍的看著熟睡的水顏,求情的話未及說完便被一聲不屑打斷。
“啐!我這花香樓的姑娘在進來之前,哪個不是清靈靈、水當當的?接了兩三個客人之後還不是個個媚俗的像狐狸精兒似的。”
“可是……”
“少廢話!”婦人不耐煩的白了藍衣美人一眼,隨後嘴角吟起笑容,“向來都是別人花錢找樂,這會兒居然有人出錢請人開苞。嘖,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婦人俯下身,伸出食指撫上如水清顏,冰涼的指背慢慢滑過嫩白右頰,極盡溫柔的聲音讓人打顫:“嘖嘖,這麼水嫩的肌膚,我還真舍不得讓那膘肥的臭屠夫糟蹋你,隻可惜呀,有人出高價讓我這麼做。別怪徐媽媽我狠心,人為財死鳥為食忙,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指背戀戀不舍的離開嬌嫩肌膚,溫柔的聲音倏地變冷:“小三去找那個殺豬的屠夫,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媽媽莫急,這姑娘這不還沒醒呢?過一會兒就該回來了。”藍衣美人和顏勸道,心中卻直歎息又一個清白的姑娘將要被糟蹋了。
“媽媽!媽媽,不好了,媽媽……”隨著一聲急呼,房門猛地被推開,一個猥瑣的龜奴兩眼烏青的闖了進來。
不待徐媽媽怒聲罵人,那龜奴先急嚷出聲:“那個,洛府的公子又來啦!”
“哎喲,我的活祖宗!他這是真要葬了我的下半生啊!”
頓時花容失色的徐媽媽一指床上的蔭依,看向一旁的藍衣美人恨道:“你在這兒守著,等她醒了告訴我。若是讓她跑了,我扒了你的皮!”
話畢,顧不上查看床上的人兒是否被剛才的大呼小叫驚醒,便帶著那個龜奴急匆匆的往前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