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月迷風影。
實在是坐不慣軟趴趴轎子,所以隻好勞駕雙腳走路,如果不是旁邊有個大刹風景的紈絝子弟,在這月明風清的夜晚散步,其實很愜意。歎口氣,無比哀怨,“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夜晚也浪費了。”抬頭看看泛著銀輝色澤的月,無比的懷念在冥界時的日子,想念溫潤如水的惜塵,不知惜塵去了哪裏,也不知惜塵是否還記得自己,就連一慣冷漠的閻君,現在想來也有些懷念,又自嘲似的笑笑,過了千年,自己依然沒有學會看淡,身邊什麼時候有了這許多的牽掛,這個樣子的自己,真能無牽無掛地走麼?
無意間,眼前放大一張臉,有些厭惡地轉開頭去,如果不是那一臉的猥褻的樣子,破壞了形象,整體來說,南宮熵還算俊朗,可惜了。
擺出一幅俊美無雙的樣子,南宮熵看著月蓮,“以前,怎麼沒見過姑娘?”
月蓮淡淡地掃了一眼南宮熵,沒答話,向前走著。
南宮熵的小廝有些不樂意了,“擺什麼架子啊,不就是一歌妓麼,我們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是麼?”冷淡地掃過一眼小廝,“這位小哥,我沒聽清,能麻煩你再說一遍麼?”
小廝打了個寒顫,看了那雙冰冷的眸子,呐呐地,“沒,沒什麼。”
南宮熵有些惴惴地,“月……月蓮姑娘。”
月蓮看了看南宮熵,隻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南宮熵和小廝不約而同的擦了把汗,小廝小小聲地,“公子,您真的打算娶這位姑娘啊?”
“當……當然,費話什麼,還不快走,誤了事,當心爺踹你。”
一行人無話,速度到是快了許多。
相府
東方昕的俊顏冷成一塊冰,星覺得自己就像隻被盯住的青蛙,“月兒怎麼了?”
“小姐去了南宮家,南宮家的公子南宮熵說要是娶小姐做第八位夫人。”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頭,星快速地說著。
“咣”一隻花瓶碎裂了一地,盛怒中的東方昕如一縷細煙,消失無蹤。
冷晨掃了一眼星,追著東方昕而去。
星擦著冷汗,“果然是一家人。”
然後幾個起縱,亦消失了蹤跡。
南宮府
兩隻石獅擺在兩邊,紫銅色的大門,莊重而肅穆。
南宮熵引著月蓮向一旁地小門走去。
月蓮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南宮熵,“我說過,我要堂堂正正地走入南宮家。”
“月……月蓮姑娘,這個門除非是正事,別的時候是不開的。”
“從這門走。”
南宮熵有些急,大聲地,“你以為你是誰?也配走這門?”
月蓮突然輕輕地笑了,“我走不得麼?”
破空中傳來細微地聲音,月蓮笑得很輕快,“爹,這南宮家的大門月兒走不走得啊?”
“哼!”
幾不可聞地輕哼聲,東方昕冷著臉出現在月蓮麵前。
月蓮笑著蹦進東方昕的懷裏,“爹。”
“丫頭,玩什麼呢?”
“爹!人家哪有玩?”一張嬌憨的笑臉,“冷叔叔呢。”
冷晨笑著出來,“丫頭,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月蓮調皮地笑笑,“是南宮家的哥哥,非要娶我做他的八夫人,人家哪敢不來?是不是啊?”
南宮熵已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爹啊,您是不知道,剛才南宮哥哥和他的小廝說,月兒隻不過是一歌妓,看上月兒是月兒的福氣呢,是不是啊?”
小廝已是麵色如土,一句話也說不出。
殺氣漫天。
月蓮好似一無所覺,依舊笑嘻嘻的。
冷晨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伸手拍了一下月蓮的額頭,“還調皮!”
吐了吐舌頭,柔柔地喊了聲,“爹,您嚇到月兒了。”
無奈地看看懷裏嬌憨的女兒。
殺氣消於無形。
南宮熵戰戰兢兢地給東方昕請安,東方昕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滾!”然後轉身,“月兒,回家了。”
“爹,您先等等,月兒還有事找南宮哥哥。”
“什麼事是爹辦不了的?”
月蓮在爹耳邊小小聲地,“爹,月兒想教訓一下他,他欺負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