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聞人藝的話，沉積在婁雁蘭目中的是一抹濃重的傷感之意，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許久才道：“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那個傻丫頭為了古陽付出這麼多，古陽卻連一句話都沒有！”
婁雁蘭的話，透著對於步菁菁的心疼，作為母親，哪有不希望自己兒女好的，婁雁蘭也並不例外。
隻是，自己的女兒為了古陽而死，她作為母親，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古陽其實在十日之前，就已經離開了震宮，前任掌門的封印，隻能持續一萬年的時間，古陽掌門必須要在這一萬年中，找到根除的方法，否則到時候，就是九宮滅絕之時！”
大長老的聲音緩緩傳出，古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婁雁蘭的複仇沒有任何意義，隻會讓整個無道之境陷入危機當中。
若說現如今誰還能拯救無道之境，除了古陽，應該是沒有任何人了！
大長老之言並非是說給婁雁蘭一個人聽的，周圍所有人，都是見證者，告訴他們古陽這個年輕人，對於九宮，對於無道之境的重要性，他不單單是一個人。
“艮宮副掌門，古陽當初告訴過我，他從未想要讓令媛走到今日一步，所以才會一而再的拒絕，他不想讓步菁菁重蹈管輕瑩的覆轍，誰料最後卻依舊改變不了，這也是他無法釋然的。”
看向立於聞人藝身邊，悲傷不能自己的婁雁蘭，大長老的聲音清楚傳出，徹底擊碎了婁雁蘭的心中防線。
心中不能平靜，伏在聞人藝懷中，淚水沾濕了衣襟，她找古陽報仇，原因無他，就是覺得不值得，自己的女兒為了古陽就這麼走了不值得。
可是，麵對整個無道之境，和自己一人的仇怨，婁雁蘭心中，終於是在最後做出了選擇。
“古陽，作為一個母親，我永遠不會原諒他，但是作為艮宮副掌門，我隻能原諒，往後，我與古陽之仇，不再是震宮和艮宮之仇，我婁雁蘭退出艮宮，為了九宮給予古陽一萬年時間，萬年之後，決一死戰！”
婁雁蘭眼角尚且還沾染著淚痕，但是口中之語卻極為堅定，劍鋒在手掌心劃過，形成誓言，婁雁蘭和古陽之間，將是不死不休。
聲音落下，婁雁蘭轉身而走，聞人藝輕喊出聲：“雁蘭！”
腳步微滯，婁雁蘭最終是沒有回頭，隻是聲音傳入聞人藝耳中——“聞人，對不起，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此事是我和古陽的恩怨，不該把艮宮牽扯在內！”
“你……”
“你不用再說了，聞人，若是萬年之後我還活著，或許我會回來與你共敘姐妹緣分！”聞人藝還沒說完，就被婁雁蘭打斷了。
看著婁雁蘭一步不停的離開，聞人藝目光中是一抹不舍，但是她尊重婁雁蘭的選擇，或許這才是她為了步菁菁活下去的執念吧，隻有這樣，婁雁蘭才能完成步菁菁的願望，永遠陪著她。
其實，活著比死亡更難，死了可以一了百了，但是活著卻要麵對剩下自己一個人的無邊孤寂，有時候，路是選擇了，怎麼走，就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