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並不像王大川那樣軟弱無能,知道自己媳婦兒肚子裏的孩子沒了,當下就紅了眼睛,“娘,她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親孫子,你怎麼能下的去這個手?”
李婆子撇了撇嘴說道:“這能怪我嗎?要怪也是怪楊氏這個懶種,誰知道她那麼金貴,碰一下就小產了,想當初劉氏可是挺著個大肚子還能下地幹活呢!”
要說這王大山也是個奇葩,媳婦兒小產了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媳婦兒怎麼樣,而是恨恨的說道:“娘,你咋就能這麼糊塗?劉氏能跟楊氏比嗎?她那生的可都是賠錢貨,這玩意楊氏肚子裏懷的是個男娃,那可還能分兩畝地呢,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李婆子這麼一聽倒是有些後悔了,睜大眼睛看著楊氏,覺得王大山說的有些道理,“哎呦,那可咋整啊!我咋把這事給忘了!”
王大山看了一眼在炕上疼的嗷嗷直叫喚的楊氏然後說道:“還能咋整?趕緊找郎中看看吧,可別落下啥病根!別到時候真的不能生了!”
李婆子覺得王大山說的有道理,這會兒也顧不上心疼銀子了,忙讓王大山去找胡郎中,可一想到自己的手,又覺得胡郎中有些不靠譜,便咬牙拿了二兩銀子讓他去鎮子上找郎中。
王大山這一來一回的,就用了兩個時辰。等到郎中來的時候,楊氏已經疼的奄奄一息了。
郎中將帶來的藥讓李婆子給楊氏服下,這人是救回來了,可到底還是得了一個結論,這楊氏以後怕是真的不能生了!
李婆子一聽,頓時就覺得這銀子算是白花了,說啥也不肯再給楊氏花錢治病了,王大山到最後還是悄悄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出來,算是徹底保住了楊氏。
第二天晌午的時候,李婆子仿佛跟沒事兒人似的,不僅如此,臉上還一直掛著笑臉,就好像家裏有啥喜事兒似的。
可不是喜事兒嘛,李婆子的小兒子王大江晚上要帶著相親的對象回來。那女的據說還是鎮子上的,家裏倒也有些家底,據說單是陪嫁就有三十兩銀子。
李婆子這麼一聽忙讓人去尋了王大山回來,畢竟這是大事兒,王大山在一旁還能給出個主意啥的。
不到晌午,李婆子就讓王大山去買了二斤豬肉,也不顧自己手上有傷便開始忙乎了起來。王大山一聽那女的家裏有三十兩陪嫁那麼多銀子,也跟著特別上心,不為別的,他就想著到時候怎麼樣才能把那些銀子變成自己的。
傍晚的時候,王大江終於帶著那女人回家來了,那女的一身紅花衣裳,臉上白白淨淨的,身材也比較圓潤,看上去倒是比較討喜。
“娘,我把桔子帶回來給您看看。”王大江一進屋便嚷嚷道。
李婆子用衣角擦了擦手,笑著說道:“好好,真是個標致的姑娘,來來來,快進屋來坐,飯菜馬上就好了。”
桔子一進門,便有股難聞的血腥味,夾雜著藥味和騷氣撲鼻,頓時皺了一下眉頭,捏著鼻子說道:“哎呦,大江啊,你家這是什麼味兒啊,熏死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