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西秋與紅翎玄竹離開了巽月宮,除了幾個出色弟子外,無人知曉。黃櫻與方凝兒在房中休息,方凝兒一邊給花草澆水,一邊與黃櫻聊著,黃櫻嘴上應著,心裏卻仍在想玄竹對自己說的話,而那些破碎的畫麵仍然混亂的在黃櫻腦海裏,仿佛缺了一根線將他們連上,正在發呆卻聽見方凝兒一聲驚叫,慌忙來到她身邊,卻發現方凝兒已經暈了過去,眼角滲出絲絲血跡,黃櫻心裏一驚,探了探鼻息,有些混亂,把方凝兒放在床上,急忙去叫來了連羲,一進屋,見方凝兒緊捂著腹部,麵色痛苦,走上前安慰道“凝兒,哪裏不舒服,告訴師兄”而方凝兒聲音沙啞,“疼,好疼”連羲見方凝兒眼角的血跡,臉色一變,越過黃櫻衝出了門外,黃櫻想叫卻發現連羲早已不見人影,隻得為方凝兒運氣,緩解她的疼痛,她怎麼都想不到,為何會變成這樣,前一秒還對自己有說有笑的師姐,下一秒竟然會這般痛苦,狹長的眸子裏一片氤氳,看著那樣可愛無邪的方凝兒變成這樣,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原來這樣難忍。
連羲出去許久都沒有回來,黃櫻也不能丟下方凝兒去找,隻是隱約覺得連羲有什麼不對勁,他那麼疼愛方凝兒,何故在她受此奇傷時不知所蹤,難道他知道是怎麼回事,黃櫻心下一驚,師父剛走就發生這樣的事,不由的擔心起來,而玄竹也未交待歸期,聖使和宮主也都不在,黃櫻一陣煩躁,為什麼會這樣,方凝兒緊鎖著眉頭,原本光潔的額頭上冒著薄汗,黃櫻暗中思索,看方凝兒的樣子應該是中毒,可是每天吃的喝的都差不多,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妥,可若不是中毒,為何會眼睛滲血,聲音嘶啞。卻忽然一聲巨響,房間的門被撞開,黃櫻見連羲臉色發白,似乎受了傷,剛想詢問,連羲卻道“你出去,我來救她”“可是…..”“快點,不然她熬不過今夜”黃櫻捏緊衣袖,果然,連羲知道怎麼回事,可她也清楚,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便走出去關上了門,不知道該去哪,隻是出神的向前走,等到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後山,卻看到一個彩衣女子站在山頭,覺得眼熟,想了一會發現是曾經惠陽城密林裏遇見的蝴蝶精,她怎麼會來這裏,十九也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靜靜地凝望著她“你是小秋秋的徒弟?”“小秋秋?”黃櫻沒有想出自己認識叫這樣名字的人,十九扁扁嘴“啊,不是,是西秋,你們的聖使”黃櫻咋舌,她竟然叫聖使小秋秋,看來她與聖使關係非同一般,難怪會在巽月宮。十九流光一轉,右手把玩著烏黑的頭發,眸子一沉,有些矛盾的說“你們聖使在東聖山,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會帶你去找他”“為什麼”黃櫻不禁問道,是啊,她不明白,她一個剛入宮不過數月的小徒弟,為何每個人都要讓她去做那些重要的事,而且每個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不懂,到底是為什麼。十九被她問的一愣,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黃櫻接著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聖使他們去東聖山做什麼,你知道?”十九定定的看著她,淡然的說“保護好你自己,我隻能告訴你,你很重要,你和其他的弟子不同,記住”說完,便化成彩蝶離去。黃櫻仍在回想十九的話,難道自己曾經和巽月宮有什麼瓜葛麼,為什麼她會說自己很重要,而聽她的意思,莫非巽月宮最近真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麼,在後山一直待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才拍拍身上的灰塵往玳雲洞走。方凝兒安靜的睡著,連羲撐著手坐在一邊,見黃櫻來了,眼神一痛“凝兒她,可能再也看不見了”黃櫻不可置信的驚呼“什麼,怎麼可能,你不是有辦法救她麼,師兄,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對不對,師姐是不是中了毒?”連羲沒有回答,隻是痛苦的看著一臉蒼白仍在睡夢中的方凝兒,輕輕的說“凝兒她,最喜歡遊山玩水,看不同的景色,可是……..她以後再也看不到了,怎麼辦……怎麼辦,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說著說著,黃櫻看到連羲俊毅的臉上也流下了兩行清淚,她心裏清楚,連羲對方凝兒的感情,甚至超過了愛人和親人,可他說方凝兒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又是怎麼回事,正欲開口,卻從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連羲,出來一下”黃櫻循聲看去,是淳於昭,他很少來玳雲洞,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