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驀然有道閃光映入她的眼簾,瞳孔不由得有些放大。閃著淒清的亮光的珠滴紛紛墜落土地,幽泣之聲再次傳入耳膜。就算隻看著他那孤單而冷寂的背影,那悲痛哀寂還是把她感染了,她的心頭漫過一種煎熬的痛苦。但是那聲音依然不斷地煩躁,她則是粗魯地抓起外套立即走到房門用力一轉門把,飛也似的衝下了樓。
她衝到那個人背後的不遠處的地方,利用高大樹身作掩護,悄悄地靠近。越是靠近那個人,怪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聲,直灌她耳中,似乎要將她的耳膜搗裂。越是靠近越是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濃濃的悲哀氣息,幾乎可以聽見悲傷在他的體內叫囂著。
這種傷心不已的哀痛哭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突然鼻頭一熱,眼底頓時湧現了濕意,淚水不由得被他感應流出來。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痛哭仿若是失去一生摯愛般,那種擁有隻是一生一次,再也沒有了第二次機會可言。
她想起她那來不及出世的胎兒,悲戚之情頓時油然而生。她明白這種感受,仿若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再存在,而深陷那種痛苦之中,沒人可以解救也不能夠解救。慶幸當初能夠遇上他們,要不然她……。
她正想走上前去,希望能夠給他一個安慰。她正想邁步上前的時候,沒想到忽然傳來他的一聲痛苦的低喃:“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不過,我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了!”
然後看到他的手向前伸,伸向那塊冰冷的墓碑,仿若是溫柔撫摸情人的臉一般,雖然他的表情她看不到,但是她可以肯定他的眼眸必定是注滿深情和溫柔。他很愛他的夫人吧!就算她早已離開了,而他隻是麵對一塊冰冷的石碑,也可以那樣小心翼翼而且那樣溫柔又認真地訴說他的思念之苦和他對她的愧疚。
他為了她完全放棄了他作為男人那份的尊嚴,當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所謂的麵子,那麼那個男人應該很愛那個女人!至少在她的看來如此。
想必這個人就是露絲之前提到過的羅格總裁吧。真沒想到他是個癡情種子,竟然可以為一個已不在世幾年的人依然牽掛啊。他的夫人泉下有知應該很欣慰。她應該很幸福吧,聽露絲說羅格是浪漫溫柔而又執著於愛的男子。
這次潛入能夠見識到這個世界上有種癡情種子,也該值得了。原來這個世間真的是一個情字了得。歎了口氣,她暗忖。看著他那副猶如對待情人般親昵溫聲低語他的情話,而他手則是不斷地輕柔地撫摸石碑。讓本想安慰的她卻步,打斷了情人間的“秘密”,是不道德的行為,至少他不會感謝她的安慰。
她看著一旁沉溺中痛失愛妻的過去中哭的傷心不已的羅格,然後沉默地轉過身,快速地離開。
回到房間,脫去外套,她將身子攤在大床上,盯著天花板出神。或許是剛剛受到羅格哭聲的撼動,她想起她懷胎九月來不及出世的孩子。
那是她人生最悲慘的日子。丈夫出軌經常不歸家,除了要拒絕家裏人的關心之外,還要照顧好胎兒和自己,甚至時不時還要關心聯合公司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