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陣鋒相對(1 / 2)

弑龍眼尖,見道人背身,忽然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此時不動,更待何時。她調勻呼吸,猛地真氣一提,手中烏金軟劍夾著罡風,

“呼…呼…呼…”

衝著道人的後腦門就狠劈了過去。

道人毫不驚慌,身後就像長了眼睛,反手將手中拂塵撂到後麵一檔,隻聽‘鐺啷’一聲,弑龍大力的一擊,竟被道人舉重若輕的化解了,隨即轉過身來。

弑龍跟道人剛一過手,便知此人武功深不可測。但她畢竟是初生牛犢,一擊不成反更長了銳氣。回肘平劍,真氣再凝,“呼啦”抖出,又斜刺道人胸口。

道人見狀,嘴角一挑,心中冷笑,

“找死!”

遂腕上用勁,拂塵拎在手中,就似裝了機關般,快速旋轉起來。千萬條長鬃猶如千萬條鋼鞭,瞬間纏上烏金軟劍,眼見越纏越緊,道人突的揚手一拋,弑龍猝不及防,被烏金劍一帶,竟大力甩飛出去。

厲姨晃見弑龍突然發難,一招不中,即刻看出道人絕非等閑,弑龍再無勝算。剛要阻止弑龍繼續,他倆已經纏鬥在一起,想要發針也晚了。

眼瞅著弑龍被甩飛,二話不說一把飛針就向道人招呼過去。道人雖然右手拂塵還未帶回,左手也不含糊,道袍大袖一揮,卷起一股邪風,將飛針輕易掃到一邊。拂塵回撤,卻是塵柄向前,柄前赫然彈出一把尖刀。

說時遲那時快,還不及厲姨反應,那刀光已經直逼她的胸口。眼看性命,頃刻不保。

就在此時,戚子承突然不顧一切的飛奔過來。

“噗”一聲悶響。

刀尖戳進他皮肉,齊根沒入後心。道人抽手,一道血柱猶如井噴。

“子承…!”厲秋渝一聲高喚。

戚子承,已昏死在她的懷裏。

刀刃見血,道人此時已然殺紅了眼。

“得饒人處且饒人。”

“…師叔…”清冷如冰的聲音,彷如裂帛,瞬間撕裂夜的濃重。

道人循聲望去,卻是琅玕緩緩走來。

她這一聲‘師叔’喊的極有深意,道人目光一滯,眼中殺機瞬間化作陰騭。

琅玕敏感的捕捉了道人表情的變化,心中更穩,自己果然猜對了。

“今晚,陰風寒露,不知師叔身上毒瘡發作的可厲害?琅玕身為小輩,實在擔心您的身體。特地過來請安。”她邊走邊繼續說著。步子不快,話語更不快,但語氣中的篤定,卻堅如磐石。

“你怎麼知道?”道人臉色不由大變,脫口問道。

“我怎麼知道?嗬嗬,這說來話長了。”琅玕表情淡然,語帶玄機。“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這素未謀麵的師叔侄相見,自是有許多話要說。這些若是被外人聽了去,怕多有不變。不如先遣了她們,我們慢慢說,不妨。”

道人聽言,目光忽然陰森的蝕骨,直直望著琅玕,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裏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琅玕的眼神毫不閃躲,浩淼的眼鋒,猶如無垠的江水,波瀾不驚。

須臾,道人終是抬手向莊漢們揮了揮,吩咐到:“把她們帶去龍侍的房間。”壯漢領命。

琅玕望著失神的厲姨,昏迷的弑龍還有氣若遊絲的戚叔,她的心狠狠的抽搐。這是親人們水生火熱讓她產生的心疼,也是她們生死一線讓她由衷的恐懼。雖然如此,可她的麵容卻是冷漠,冷漠的發指。

她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才是真正的戰鬥,她必須全力迎戰,不能有絲毫的膽怯,更不能表現出哪怕些微的在乎。一個不慎,敵人就會掐到她的七寸,那時,她不僅不能保護她們,反而更快的送她們去黃泉路。

很快,她們幾個被壯漢帶走,道人瞥了眼琅玕,冷冷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師叔,一定有諸多問題,要我解答。不急,您慢慢問,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知您想先聽哪個?是我怎麼知道您就是我那神秘的師叔;還是我從何得知您身患隱疾;更或是早就猜到戚叔就是內鬼?”

“你早就知道,戚子承是我的人?”道人眉峰一挑,語氣有些懷疑。

“不,應該說,戚叔是師門的人。”琅玕語氣淡淡。

道人一笑,“你這麼說也對。可你怎麼知道他已經為我所用了呢?”

“戚叔是老實人。做這些陰險之事,不是他所長。就難免會露出馬腳。”琅玕語氣仍舊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