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人類的心是可以比魔族更可怕的哦,隻是人更願意去相信自己的同類比任何魔族都高尚。是這樣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老蹦出來逍遙子這句話,其實我也並不是不懷疑,不把我暗中所調查的事告訴緋樂也是心存芥蒂,但卻是如逍遙子所說,我更願意相信一切是魔族所為跟緋樂沒有任何關係。總之,再大的謎團也會有解開的一天,我取出那塊逍遙子咬過的年糕放在麵前的桌上,再將自己的長發挽起,露出頸上那一處曾被魔怪雲錦咬傷的齒痕,然後取來鏡子。我忘不了雲錦在被日月逼退時留下的話,它就像一個詛咒一樣糾纏我心。在昆侖山下的那一夜,我所看見的綠色眼睛雖然日月說是狼,可我一直覺得那更像雲錦的綠眼,它一直在暗處跟著我。日月在身邊時還能驅散這種不安,但離開日月之後逍遙子的出現讓我覺得危機在步步逼近。尤其是逍遙子將頭埋進我頸窩的感覺,和當時雲錦所做的一模一樣,讓我的心止不住戰栗。我仔細比較年糕上的齒痕與我頸上的傷,結果出人意料,竟會完全不一樣。莫非我推斷錯了?這才想起自己真有夠笨的,逍遙子似乎一直都清楚我要做什麼,他那麼配合我拿到齒模顯然是早有準備,當然不會露出破綻,假設他真就是雲錦,連容貌都可以改變更何況是齒痕。
“夫人。”
一雙手按上我的肩,我手中的鏡子哐當一聲落在地上,那人卻絲毫不驚。
“讓夫人失望了。”
他的臉又漸漸靠過來,濕熱的氣息撲在我頸項上,對了,竟然沒有那股牲畜才有的味道,也沒用任何香味掩飾,莫非我真弄錯了?
“什麼失望……”
我故作鎮定的問。
“夜都這麼深,為夫沒好好陪在夫人身邊,不如讓為夫替夫人卸妝。”
邊說著逍遙子邊動手除去我的發簪。我氣得暴跳如雷,狠狠一腳跺在他的腳上。
“你給我滾!”
蘇妲己醉酒露狐狸尾巴,白素貞貪杯顯了原形,不知道黃鼠狼三杯下肚是否也會給我露出魔怪本相。這天我靈感突發的弄了兩壇酒,其中一壇我倒掉四分之三再用清水補滿,好你個逍遙子,你不是雲錦則罷,要真是那黃鼠狼,嘿嘿……我在心中偷笑。再說,現在緋樂將逍遙子全全交給我,他要不說實話任何手段我都可以一樣一樣的使上來。
“夫人,去哪裏了?害我好等。”
推開房門,逍遙子已一張笑臉迎上來。
“我去弄了些好菜,逍遙子也來陪我喝一杯。”
早料到他一定在。逍遙子走過來忙接下我手中的兩壇酒,和裝著幾碟菜的托盤。兩人就席之後,逍遙子就要動手給我倒酒。
“等等。今天我心情好,這兩壇酒我們就一人一壇如何?”
“為夫奉陪到底。”
逍遙子挑起媚眼一笑,目光中閃著一種狡詐,讓我有些心虛。可話已出口也隻有往前衝的份了,我立刻把其中一壇我留過小標記的酒抱到身邊。
“來,幹杯。”
我將自己的酒倒進小碗中,舉向逍遙子。
“夫人不是說一人一壇,何以如此小氣?”
隻見逍遙子將他的一壇酒開封後提在手中跟我的碗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口氣喝下半壇。我看得瞠目咂舌,這家夥一點不怕。
“夫人,請!”
他一抹嘴唇,也沒忘記看我表演。我端起碗盡量遮住自己忐忑的表情,喝就喝,摻了那麼多水,也不過這麼一小碗,應該沒關係。真難喝,我倒是從來沒認為酒好喝過。
“夫人吃菜。”
逍遙子忙將小菜夾到我的碗裏。
“再來,幹一杯!”
我又給自己倒上一碗,怎麼手老是不聽指示,一碗酒至少灑了半碗在外麵,頭也暈得厲害,眼皮沉重。莫非我醉了?不可能啊,明明喝的是摻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