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深沉,世界寂靜了。漆黑的夜下,局勢開始動蕩,無形的暗流洶湧而至,真正的角力在午夜的那一刻正式敲響!
踏上描金的金雀花旋梯,諾跟著雅蓮娜走在公爵府的地下暗道裏。
溫柔的橘色燭火跳躍,映得他的側臉更加瑰麗。雅蓮娜驚心於他的美貌,一時之間不由被震懾住了。
“雅蓮娜,在看什麼?”
“殿下容顏絕世,隻怕這次朝聖節過後會更加艱難了,”雅蓮娜眯了眯眼,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不過,殿下和棠溪倒是絕配。”
“哦,可她蠻討厭本殿的,”諾輕點唇角,瞳孔中浮現出一絲笑意,“你要多笑笑,笑總是好看的,他……”
“殿下,他的心不在這兒……”
“……”
接著兩個人沉默著走了一路,最後雅蓮娜將他帶進了一個很古舊的小房間,房間格局很小,隻有一張書桌和兩把椅子。
諾遣走了雅蓮娜,獨自倚在門框上,修長的身影分割出了光與暗,他朝著房間裏懶懶的問道:“都準備好了?”
暗閣裏走出格雷斯公爵和艾爾菲莉婭,格雷斯朝他行了一禮,艾爾菲莉婭隻是隨意的抬了下手示意,這幾天的時間並不能消磨她的妒意,反而愈演愈烈。
“‘彼岸’全部歸隊,整裝完畢,在臣下府中待命。必要時,可集結五千將士聽殿下調遣!”格雷斯一板一眼地回答,立在那兒筆直得像個青鬆。
“艾爾菲莉婭,你呢?”
“我還沒有找到強大的術士,”艾爾菲莉婭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哦,是嗎?真是個萬能的回答啊,知道棄子的命運嗎,”諾的聲音輕的風一吹就聽不見了。
艾爾菲莉婭小臉煞白,猛的跪倒在地,死死的咬住嘴唇:“殿下!”
格雷斯公爵有些動容,諾卻又開口了,神情冷漠:“放輕鬆,開個玩笑。”
“將這枚青銅蛇戒交給雅典城的凱撒族族長維琴妮婭,什麼都不用說,她會來找本殿的。”
諾取下大拇指上的青銅蛇戒交給她,飄渺的聲音幽幽回蕩,綿綿不絕:“遊戲就要開始了!艾爾菲莉婭,你可不能讓本殿失望呢。”
艾爾菲莉婭雙眼失神的倒在門外,淚水順著眼角流淌而下,瘋狂的恨意夾雜著變態的愛意啃咬著她那顆高傲的內心。
“格雷斯公爵,能邀請你去聖殿的普伊斯特利鍾塔喝一杯嗎,”諾徹底無視了艾爾菲莉婭走向暗道的另一端,格雷斯公爵跟了上去,留給她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這……不是通往聖雅各聖殿的暗道吧,”格雷斯疑惑。
諾點了點頭:“我們要先去見一個人。”
他推開暗道盡頭的石門,沒到一刻鍾,他們竟然來到了梅杜莎子爵城堡的閣樓。
守在門口的是一位幹扁瘦弱的老婦人,老婦人見了來人,邀他們上了茶座。
老婦人一身樸素的灰色衣裙,雙手如同秋裏的落葉般蕭瑟,臉上幹枯沒有肉,額角印有蒼青色鳶鳥。
“五殿下,”她朝諾行了一個非常古老的禮節,氣息沉穩內斂,動作靈活敏捷,一點也不像是60多歲的老人家。
“烏西雅,”諾也用同樣的禮節問候她,“梅杜莎明晚就要回來了,你準備一下,不要驚動他人。”
“是,”烏西雅恭敬的點頭,“這位就是格雷斯·施瓦辛格公爵?”
格雷斯也打量了她許久,突然上前一步,禮貌的向她行禮:“你好,我是,您是?”
烏西雅不慌不忙地回了禮:“格雷斯公爵,老身烏西雅,梅杜莎子爵府中的看門人,同時,子爵府中隻有老身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