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陽渾身都散發出一種駭人的氣勢。
他步步逼近紅木雕花大床。
......
突然——
他一把攫住慕雲涵的手腕。
他抓住她手腕的力氣是如此之大,仿佛要將她捏碎,揉入自己的骨血中,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那鑽心的疼痛令慕雲涵皺緊彎眉,不適的嚶嚀。
然後,她緩緩地睜開雙眸,黑溜溜的大眼睛中蓄滿了眼淚,眼淚盈盈發亮。
“痛......”慕雲涵紙色的唇瓣輕輕開啟,說道。
“王爺,你快鬆手啊!你弄疼小姐了。”小蕾焦急的喊道。
安陵陽嘲弄的勾唇一笑,“痛?她這個冷血無心的女人也知道痛?”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做錯了什麼?”慕雲涵的眼眶中噙著眼淚。
“哈哈......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還好意思問我?”他的語氣含著厭惡和揶揄。
慕雲涵的心仿佛破了一個大洞,痛得無以複加。
“我沒有......我沒有......”慕雲涵歇斯底裏的哭喊著。
“那是誰刺傷了淩波?你想說是她自己幹得嗎?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安陵陽咆哮著,絕美的臉上像結了堅冰,一雙妖嬈的桃花眼微微泛紅,露出嗜血的光芒。
慕雲涵的眼淚蜿蜒而下,淚珠兒順著白皙的臉蛋滑落。
她無助的搖頭。
“沒有,我沒有做,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嗬嗬......嗬嗬......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安陵陽無情的說,唇角勾出一個冷酷的弧度。
哐當一聲,鏤刻著精致花紋的門被他重重的甩上。
慕雲涵再也無法克製的大哭出聲。
小蕾也站著一旁默默垂淚。
“小姐,你別哭了,王爺一定是弄錯了,等水落石出時,王爺定會還你公道的。”
慕雲涵悲慟欲絕的哭泣著,眼淚如泉湧,眼睛紅得像兔眼。
突然她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吐出。
小蕾嚇得尖叫出聲,“小姐!小姐,你別嚇唬我,你可千萬別有事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辦啊?”
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衣,仿佛冬日雪地上的落紅。
小蕾輕輕地為她擦拭著嘴角的鮮血。
“我沒事......”慕雲涵笑笑,笑容虛弱而慘烈。
“你這還叫沒事?我的好小姐,現在別再想這些事兒了,趕快好好地歇歇,船到橋頭自然直!”小蕾輕輕地將她按到床上,為她蓋好被褥,這才開門走出去。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慕雲涵盯著粉紅的床幔發呆,兩眼空洞,仿佛是一個木偶。
她慢慢吟道:“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沒想到這首詩現在是如此應景,她的嘴角揚起一抹淒慘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