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麵貌剛毅俊朗,劍眉微豎,冷酷的氣息彌漫在本就不大的空間之中。
“……我、我也不知道……”
眼前嬌小的少女懷中的身軀微微顫抖瑟縮,雖背對著自己,也能察覺出聲線中盡力壓抑的恐懼。
男人頓時覺得自己是氣昏了頭,這麼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能知道個什麼?
背對著男人,零紅瞳中光芒一閃,機能思維中忽然調出某些資料,想也不想地身體跟著照做。
於是,男人頓時感覺懷中的少女因恐懼而不安分地掙紮了起來,在懷中左蹭右蹭,惹得下腹一陣異樣。
……
他喉結一動,悶哼一聲。
平常千百個女人刻意奉承討好,貼近他的身軀,倒還不會有察覺,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女無心的動作,反倒勾起了自己沉澱好多年的……
而零此時才發覺,那些資料是什麼,出於人的本能,臉微一熱,但為了不被察覺出異樣,還是得硬著頭皮做下去。
……想想自己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半機器人了,不過博士為什麼要在腦袋裏裝這些東西?
微微思索的同時,男人也再也按捺不住,右手利刃一劃,左手反推,少女脖頸噴湧出一道血線,倒地,發絲淩亂。
鮮血蔓延,覆上少女蒼白的側麵上本就有了已幹的血跡,紅眸圓睜,已然死去。
男人深吸了口氣,冷哼一聲,轉過頭走回小巷,觀察現場的情形。忽然腳步滯住,察覺出不對。
那女孩臉上本來就有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暗叫不對,黑影一閃,忽聽身後拐角一聲輕嘲的笑,衣裾翻飛的聲音漸漸遠去。
該死的!
他緊皺眉頭,眸中閃過一絲真正的憤怒,望著空空蕩蕩的街巷,久立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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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眸子已變成藍黑雙瞳。
眸子微微黯淡,少女嬌小的背影靜靜穿插在人流中,遠處檀木的高樓——旭日駐館若隱若現。
雖身處繁華中,卻依舊顯得不染煙火,孤寂清冷。
但引人注目的,不是少女孤寂的氣質,不是少女藍黑雙色的瞳眸。
少女玄色的衣袍微微有些淩亂,脖頸處懾人的暗紅,染上衣袍顯得詭異,順著衣衫褶皺,流到衣角,滴滴答答流在地上。
致使街道上,劃出一道蜿蜒刺目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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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回到旭日駐館,立刻眼前一閃,白影倏地撲進自己懷中。
小貂在懷裏拱啊拱,蹭啊蹭,柔軟的毛撓在零身上,微酥微癢,皮毛很快染成紅色,粉嫩的小舌舔舐著脖頸處還汩汩流血的傷痕。
她立刻有些汗顏。自己在那男人懷裏蹭也差不多這麼個感覺吧。
樓梯拐角處出現一襲紫衣,南宮瑾疾步而下,眼中帶著一絲擔憂,看到零後,似是鬆了口氣。
“怎麼了?”零淡淡問,微挑了眉。對於南宮瑾暗處勢力,她還是很放心的,想必剛才的刺殺他已經知曉。
“你……沒事吧?”南宮瑾看到零脖子上的血痕,以及她微微黯淡的藍眸,一驚,手隨即抹上少女的脖頸。
“沒事。小嘍囉而已,何必擔心。”少女微垂了眸子,瞳孔中隱有倦怠,聲音輕而微。
“不隻……”南宮瑾本欲脫口的話卻止住,少女眼中光芒一閃。
“不隻什麼?”
“……沒什麼。”南宮瑾手垂下,恢複了常態,桃花眼微眯,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我派人去叫大夫。”
“不必。”零淡淡拒絕,眸子微眯,白皙的指尖抹上脖頸,血稍有止住,卻還在流,鮮血染上指尖,顯得詭異。“這處是死傷,無法救治,若不是我有半金屬體質,是會當場斷氣。我自己有救治的方法,是……我先回房間了。”
說罷,微微挺起孤寂的背脊,和有些發愣的南宮瑾擦肩而過。
步伐穩而不慌,在地麵擦出清脆的響。
行到拐角處身影微微一滯,少女轉頭:“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任何人進房間。”
說罷,又再次毫不猶豫地離開。
“……主子。”暗處身影一閃,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臉埋在陰影處,躬身而跪,聽不出語氣。
他其實心裏微微詫異,要是平時有女人這麼不識好歹還命令南宮瑾,南宮瑾早就可以讓那女人死千百萬次了,這次怎麼就……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站出來,看主子是不是要他對零做什麼事……
“不必。”南宮瑾淡淡一笑,手下隻得又退回暗處。
他微微歎氣,望著門外車水馬龍的街道,一方喧鬧一方清冷。
原來……兩個人,都有不坦誠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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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下有點血腥,似乎是阿言文筆不夠,老是寫不出氣氛呢。還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