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還敢反問我,你這個所長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立即給老子扒衣服滾蛋!”分局長這個氣啊,半夜三更,市局一把手突然打電話過來詢問造紙廠火災的事情,高長運這孫子居然一問三不知。
“那個,沒什麼事情,哦不,劉局,我馬上,立即去查!”高長運腦子終於運轉正常。
“半個小時之內,弄不清情況,老子他娘的褪你三層皮!”然後是重重的摔電話的聲音和嘟嘟聲響。
高長運定了定神,分局長跟自己是鐵哥們關係,這個時候居然這麼爆怒,肯定是出了大事情,可自己昨天夜裏多喝了兩杯,實在不知道能出什麼事兒,造紙廠可是卓二爺的產業,難道是被別人給端了不成?
事情有點大條,自己必須去看看,高長運剛才的獸性已經被罵了回去,也不理暈過去的寧馨,抓起了掛在門口的桑塔納2000,衝了出去。
高所長向來沒有私車公用的習慣,沒注意自己馬六不見了,黑燈瞎火的,更沒管警車前燈碎裂,暈乎乎的開車直衝出了派出所門,差點沒撞上大門口的石膏獅子。
幾分鍾後,寧馨醒了過來,一切像是在做夢,似真似假,不過,自己的背心被扯掉了一塊,短褲也被扯在了腿彎裏,額頭生疼,摸一下還有血跡,這一切都證明,剛才的事情並不是假的,派出所也不見得是什麼好地方。
那麼,宋誌宇指定也不是什麼好人了?在陌生的地方經曆了一天一夜的驚魂之後,寧馨變得多疑了起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成熟了一點。
拖著身子下床,胡亂將自己的衣服遮掩了一下,跑了出來。
出門的時候,看到對麵一間辦公室門大開,辦公椅上的衣架上發現了一套女式警服,也不管大小,隨手抓了過來,急匆匆衝出派出所,躲在陰暗的牆角邊慌忙換上,乘著夜色,看清楚了玉昆市的方向,一腳深一腳淺的挪去,東邊天際隱隱約約已經露出了一絲亮色。
玉昆市在南,造紙廠在北,寧馨轉過鎮子南邊的岔道時,一輛馬六從北邊過來,馳進了派出所。
“人呢?”劉光明在值班室裏沒看到寧馨,皺眉問楊誌宇道。
楊誌宇也有些奇怪,不等劉光明詢問,早已經裏裏外外找人了,溫泉鎮派出所隻是一座兩層小樓,二樓全是會議室外加自己的宿舍,一樓除了值班室、高所長的辦公室是開著的,其他房門都鎖上了,用不了十秒鍾,已經找遍。
不僅寧馨不在,連喝醉的高所長也沒人,連帶著院子裏的警車也不見了。
難道高所長酒醒之後,帶著寧馨去分局了,這樣的大案子,派出所肯定沒法處理,必須要上報分局的。
回到值班室,劉光明的臉色更陰了,指著值班室的床,冷聲喝道:“那是什麼?”
宋誌宇隻瞅了一眼,頓時臉色變了,腦袋一個比兩個大,身為警察,觀察力是基礎,他自然記得那個寧記者是穿一聲迷彩背心的,但現在有半截背心就丟在床上,一眼可以看出是被暴力扯下的,軍用背心質量過硬,寧馨的力氣肯定辦不到,更重要的寧馨也不可能扯自己衣服啊。
操他娘的,高長運是個色中餓鬼,溫泉鎮上僅有的一個溫州洗頭房裏最堅定的常客,這他媽誰都清楚,可他再大膽,也不可能在派出所值班室幹這事啊?腦袋被驢蹄了?
很快,發現了桌角上的血跡,更證實了宋誌宇的猜測。
劉光明目光如電,盯得宋誌宇有些全身發寒,從警雖短,但大小罪犯還是見過不少的,從來都是自己盯著別人,哪被別人這麼盯過自己。
對方的眼神像是能殺人一樣,一股強烈的殺氣迅速擴散開來。
宋誌宇沒有答話,頭也不回的竄出了值班室,那輛壞了刹車的桑塔納2000也不見了。
出派出所門口,右側的石膏獅子被擦掉了一大塊,外加碎玻璃渣子,那是桑塔納的右燈。前行兩步還有碎渣,桑塔納是向著造紙廠去的,這讓宋誌宇憂慮更增,要知道高長運可跟卓二爺的大兒子的馬仔,負責造紙廠那一塊的吳傑關係非常要好,昨天在鎮長家的酒桌上都他娘的還見過。
寧馨被抓回造紙廠了?宋天宇差點沒將自己揍一頓。
“你們派出所有女警?”劉光明在宋天宇身後問。
“有倆合同工,管戶籍的!”宋天宇雖然不知道劉光明什麼意思,還是回答道。
劉光明點點頭,殺氣收斂不少,剛才已經看到戶籍辦公室門是開著的,隻有一套女警製服,又在角落裏發現了寧馨丟下的破迷彩,至少說明不是被高長運抓回了造紙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