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小子懷疑我窩藏逃犯!”老人一擺臉,原本的慈祥換成了威嚴,氣場瞬間放大,“這裏就幾間木屋子,想搜查的話,就進去瞅瞅!”
“不,不,不,我就是問問而已,關心老領導的安全麼,這個殺人犯很牛的,快將徐局長折磨瘋了!”何春林急忙笑著解釋,回頭示意訓犬員將警犬牽下去,整個木橋上到處都是兔子血,別說是狗,人也能夠聞得出來。
老人的臉色這才活泛了一些,道:“有沒有人來過,我也說不上,早晨就出去了,趕上下雨,給截在了山裏,剛回來。”
何春林低頭,老領導褲腳沾沒了泥巴,一又鞋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麵目,顯然沒說假話。
“汪汪汪!”警犬突然在下邊狂叫了起來,掙紮著向前撲,發現罪犯的氣味了。
何春林臉色一緊,忙道:“老領導,那不打攪您了,有任務,下次來看您,我新弄了一瓶好酒!”
老人擺擺手:“行了,行了,酒沒提來那就是吹牛,忙你的去吧!”
“好咧!”何春林警個禮,騰騰騰下橋,跟在警犬身後,向山頂方向追了過去。
身後的反恐中隊隊員們渾身是泥,被雨淋的感覺可不怎麼舒服。
沒有寧馨的脫累,劉光明的速度快了不至是一倍,在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了大青山南麓,再向南下山,就是平川縣境了,不過現在玉昆市警方已經完全封鎖了大青山出山通道,平川警方也不例外,通往平川的道路全部被封鎖。
當然,這樣的封鎖對於劉光明而言,不值一擔,沒路的地方都如履平地,更何況茫茫大山,綿延上百裏,區區幾百名警察怎麼可能封鎖得了。
不久,發現前邊有手電筒在閃爍,看樣子是封山的警察,劉光明不避不讓,徑直迎了上去。
玉川縣刑警大隊奉命守在大青山通往平川的鬆柏溝一帶,這裏到處是鬆樹柏樹,也勢比較險要,以前大青山深處的山民都從這裏進山,現在全麵封山育林之後,所有的村寨全部遷出,但這條道並沒有完全廢棄,因為大青山物產豐富,旅遊資源不能閑置,被開發成了旅遊探險的好去處,為玉川縣經濟發展做出了一定貢獻,但四天前,一隊入山探險的驢友團突然消失在了大青山深處,然後失聯;緊接著兩天前,市局下達了封山命令,有重大凶犯逃進了大青山,凶犯身上攜有槍支,非常危險,要求平川縣公安力量緊急出去圍捕。
遊客失蹤再加上凶犯進山,讓平川縣委領導班子大是吃驚,急忙做出部署,將所有進山遊客全部撤了出來,一旦遇上了凶犯,這可不是小事情,會給平川旅遊業帶來致命打擊。好在已經開辟的旅遊線路並沒有太向大青山深入,撤人很容易,除了那幾個不遵規定擅自變更旅遊線路的驢友之外,其餘的客人都撤到了城裏。
平川縣刑警大隊就駐守在進山要道上的臨時哨站裏,防止凶犯從這裏逃脫。
但怕什麼,就來什麼。
刑警中隊長李棟跟另一個同伴小王正在前邊巡邏,心裏很不舒服,刑警平時案子就多,殺人案、搶劫案、拐彎婦女人口案,大大小小的案子堆積如山,怕是下輩子都破不完,這又趕上一個攜槍挾持人質案件,槍案最危險,一切都要為此讓路,連續加班一個星期的李棟,好久沒見到兒子老婆了,心裏正急的慌,又被抓壯丁似的派到了鬆柏溝值勤。
雖然是圍捕持槍凶犯,但李棟他們並不大上心,大青山隔在玉昆跟平川中間,公路被封死,山裏原始森林成片,凶犯又有人質在手上,今天又下了一場大雨,凶犯再厲害也不可能在明天之前穿過茫茫大山,到達這裏,所以所謂的巡邏,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轉悠了兩圈沒什麼動靜,李棟準備回去睡覺,鐵人也架不住這麼個加班法。
臨回的時候,跟同伴對著一柱大柏樹撤尿,一邊尿一邊打瞌睡,突然覺得旁邊似乎缺少了點什麼,回頭一看,明明10秒鍾前還站在自己旁邊撒尿的同伴,居然沒影了。
“操,沒義氣!”李棟迷迷糊糊地罵道,這小子也不知道等自己尿完了一起回去。
涼風吹來,李棟打個冷戰,突然清醒了過來,這他媽的不對勁,小王就是有神行太保的功夫,也不可能在10秒不到的,回到房間。
刑警的警覺性非常高,如果不是李棟連續加班累到了極致,剛才肯定能發現什麼,不過現在也不晚,李棟從腋下撥出了手槍,冷喝道:“誰?小王,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