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地一聲悶響,犯人怔了一下,然後咧開了嘴:“我的媽呀,疼!”
這一腳感覺像是踢在了水泥牆上,腳趾頭差點沒折了。
劉光明若無其事地看了對方一眼,回頭盯住了施疤子。
哼哈二將臉顯喜色,好久沒見過這樣的硬茬子了,這兩天說一了軟柿子捏,好沒意思,這下好了,今天晚上的節目會很精彩。
兩人並沒有直接撲向劉光明,而是先爬在鐵門口向外瞅了瞅,然後回頭,大聲道:“回大人,牢頭們走了!”
戲文如果出現這樣的戲詞恐怕是要被觀眾哄下台的,青天大人怕牢頭,實在說不過去,但施疤子顯然沒有在意,惡狠狠地道:“新來的沒規矩,不怪他,怪本大人沒給他立規矩,嗯,本官甚感愧疚,來呀,給先新人立立規矩再說!賞殺威棒一百!”
哼哈二將齊齊答應,然後從床地下居然抽出了兩根方木棍,近一米長,大概是兩根床腿。
“新來的,本牢太祖爺的定的規矩,新來不懂規矩的犯人,得領一百殺威棒,三號艙的傳統不能壞在咱人手裏!”
劉光明這時才顯示出了恐懼之色,道:“幾位大,大人,這,這規矩是什麼!”
“媽的,水許傳沒看過,林衝、武鬆進了牢房,沒孝敬麼!”哼哈二將怒道,揚手兩根桌子腿向劉光明揮來。
這時,劉光明身子突然一動,兩個人還沒搞清楚狀況,隻覺得手掌心裏一頓痛楚,桌子腿已經到了劉光明手裏。
“我操,有點意思啊,兄弟們,別客氣了,給我打,打到他認不出他爹隻認得本大爺為止!”施疤子跳起身來,向劉光明衝了過來。
老大都上了,其他犯人們自然不敢落後,手向腰裏摸了半天,帶楞的磚頭、生鏽的鐵片子、磨尖了的牙刷等武器紛紛亮相,向劉光明衝了過來。
牢房有牢記的規矩,誰都不能亂,新來的這個犯人顯然是個瓜蛋子,如果老老實實領了一百殺威棒,或許也就躺幾天而已,一般犯人們也不會真把他打殘了,幹部那裏不好交代,但這隻是指一般,如果有不服管的犯人,動起手來也沒那麼多的顧慮,頂不濟弄他的畏罪自殺,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反正疤哥外邊的能量大,而且警察剛才也說了,要好好照顧著,這意思很明確,如果照顧不到位犯人們反而是要受罰的。
所以,雖然看出來劉光明不是一般人,但犯人們並沒有多少心理負擔,再猛的人,到了三號艙,也沒見誰能夠囫圇出去的。
於是,一場大戰在黑夜裏的三號牢房內展開。
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場一邊倒的沙袋訓練,在戰事剛一開始的時候,整個三號牢記裏就開始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震四野,看守所十幾件房裏,有上百號犯人仿佛是進了屠宰場,聽著一片殺豬聲震四野。
外邊的幹部們很是無聊,這裏距離市區遠,晚上值班根本沒事可幹,隻要整點小酒消夜,雖然違反規定,不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陳哥,裏邊的聲音是不是過了點,別整死人,上邊不好交代!”一個警察聽著殺豬聲,有些擔心道。
“別管,整死了正好,給局裏的交代有人會做,咱們隻要能給卓大隊交代就行了!”陳哥道。
一提卓大隊,其餘的幾個警察便不管了,卓大隊的事情,就是整個看守所的事情,這點子事情都辦一好,太沒麵子了。
“喝酒,喝酒!”
五分鍾後,三號艙出現了非常奇怪的一幕,十二個重刑犯全在床上,不過沒躺著也沒爬著,而是全部頭手倒裏拿大頂,隻有兩個人沒有,一個是敲腿躺在高高壘起的一堆被子旁的劉光明,另一個是剛領教了六分鍾平沙落雁式的矮個子犯人,田亮。
十二個犯人被劉光明挨個揍了一頓,當然挨得最狠的是施青天大人,嘴裏打吐血,至少吐了一升多,一條手臂被劉光明打脫了臼,沒辦法倒立,隻好用腦袋頂著,嘴裏不斷吐著血沫子。
田亮是因為沒向劉光明動手所以沒挨打,劉光明問了一聲田亮犯罪的情況,老婆跟別人睡在了一起,被田亮撞了個正著,暴怒之下,手刃奸夫,雖然沒殺死人,卻斷了人家的命根子。
這罪犯的讓劉光明很是同情,所以田亮幸免挨揍,在第一時間被劉光明委以重任,又手持著殺威棒,見誰立得不夠標準,或者是姿勢不夠雅觀,甚至或是見誰不順眼,都可以順手來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