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天沒什麼文化,不知道扳倒這些貪汙官員們該用什麼辦法,隻想報仇出氣,於是想綁架副區長的兒子,一個才上著高中就已經開為豪車的小官二代。
然後在實施綁架前的偵察時,意外發現小官二代夥同幾個同樣夥,將一個初二的女學生騙到了郊外強奸。
施青天是混混,而且是個低階混子,在北環一帶打架的事兒幹了不少,名聲不怎麼樣,但本質上還是一個很有良心和原則的混子,強奸這種事情實在讓人看不起,媽的街麵上洗頭房多的是,花錢買就行了,為毛要強奸,幹這種不上台麵的事情。
強奸少女學生,就更讓施青天痛恨不已了,而且是仇人的兒子,於是施青天摻捺不住,提前行動,將副區長的兒子打斷了腿,然後送那個被強奸了的女學生回家。
誰知道,好心送人回家,卻被女學生的家長當成了強奸犯,扭送公安局,再後來,見義勇為變成了真強奸,女學生不滿十四歲,施青天就被強奸幼女罪給送進了看守所。
施疤哥原本臉上沒疤,進看守所之後才有的,是被三號間原任牢頭用磨尖的牙刷給劃的,代價不小,收益也大,施疤哥被原牢頭痛打了三天三夜,但在第四天上,隻剩下一口氣的施疤哥用半截床腿給原牢頭開了瓢,然後亦將勝勇追窮寇,將原老牢頭打到磕頭求饒,順利的上位,施疤哥的名號自此而生,直到三天前被劉老大拉下馬。
“得,照你這話說,我以後是要睜著眼睛睡覺呢,還是每天晚上讓你倒立健身!”劉光明對忍辱負重的施疤哥很是欣賞,笑著問道。
施疤哥瞪著劉光明沒有說話,顯然有些默認的意思,要麼你整死我,要麼我整死你,誰也別想好過。
強、耿直、百折不撓,還有一些許的正義感,施疤哥在劉老大心裏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所以施疤哥雖然對劉老大很不尊敬,但劉光明卻並沒有借此施懲戒,反而給施疤哥弄了個老鋪位休息著。
施疤哥有些納悶,覺得劉光明是有些怕了自己,自來勇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施疤哥敢不要命,前任牢頭就是因為怕了這個,才讓位於他,劉光明好像也是一樣。
但也僅是好像而已,施疤哥不敢確定,總覺得劉光明有些難以捉摸,當天夜裏,一直沒睡好覺,想動手又懷疑人家防著,原本耿直的漢子,突然間變得優柔寡斷了起來,一直猶豫到天明也沒敢動手,而劉光明卻毫不理會,呼打得山響。
第二天早上起來,劉光明看施疤哥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像是在嘲笑,又不像,總之讓施疤哥很有錯覺。
中午時候,警察再叫劉光明出去,有人探視,但這次不是在探視室,而是在看守所二樓的一間小會議室裏,對桌上坐著兩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個平板寸頭,臉膛發黑,長期風吹日曬的樣子,一身休息裝穿在繃得筆直的身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另一個則看上去自然多了,油頭粉麵小白臉,戴一付金絲近視眼鏡。
劉光明臉色一沉,小白臉他不認識,但平板寸頭卻是老相識了,鍾振,自己當年的老部下。
鍾振看到劉光明,習慣不自覺的站了起來,右手舉到了半邊,然後又突然覺察自己行為不當,複放了下來,不過並沒有坐下,等陪同劉光明進來的警察出門,這才指著旁邊的小白臉:“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軍區賴琳天賴秘書!”
軍區秘書?劉光明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已經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原本坐得還算挺直的身體向後仰了過去,並沒有瞅向小白臉賴琳天,而是盯上了鍾振,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鍾振被劉光明盯得心裏發虛,不敢跟他對視,低下了頭去。
“劉上尉,找你還真不容易啊,真不愧是我軍培養出來了頂尖人才,如果不是省武警總隊來部隊了解你的具體情況,還真不知道,劉上尉就在玉昆近在咫尺的地方!不過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種地方見麵!”小白臉賴琳天說話細聲細語,聲音有些陰柔,雖然想盡量將語氣放的平緩一些,但還是讓人感覺帶著很不舒服倨傲。
“哦,找我有事?”劉光明這才將頭回了過來。
“劉上尉,看樣子離開部隊之後,混得很不如意麼,如今的社會還是不適合你這樣的人啊!”因為劉光明的冷漠,賴琳天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怒意,但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自信,隨手從手包裏摸出一盒硬中華,抽一根丟在了劉光明麵前,眼裏帶著很假很虛偽的關懷,道:“抽支煙吧,裏邊恐怕抽不到這麼好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