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裏邊突然有人尖叫了一聲,丁釗急忙衝進門去,白大褂子的醫生不斷後退,一個二十幾歲的傷者手裏拿著手指寬窄的刀片向醫生逼了過來。
“別動!”丁釗拔出了自己的配槍,頂住了對方的腦袋。
一看到槍,對方最後的抵抗意誌立即瓦解,癱倒地上。
丁釗陰沉著臉,道:“為什麼不上手銬!”
“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害者,上手銬合適麼!”民警愣道。
“操,現在知道合適了麼!”丁釗罵了一句,基層民警隻處理民事糾紛,以前學的那點子東西,早忘的一幹二淨了。
旁邊民警這才上了手銬,將對方銬在了病床上。
丁釗這才走到對方麵前,盯著對方,一直沒說話,隻是在對方身上掃來掃去,看個不停,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看著看著,嘴角居然還透出一股笑意。
“操,看你媽逼!”對方死豬不怕開水燙。
“嗬嗬,水老大現在過的還好!”丁釗沒有動怒,非常關切地問了一句。
對方一驚,不自覺的伸手,將自己染血的衣服領子向上一拉,蓋住了胸口半露出的一隻金色雕頭:“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幾分鍾後,外邊警笛聲大作,兩輛警車開進了衛生院,分局刑警大隊十幾號人全副武裝的衝進了病房,將兩個人直接提了起來,上背銬走人。
“不送醫院麼!”丁釗問了一句。
“我們送!”刑警頭也不回的出門。
“操,牛逼個毛線!”丁釗罵了一句,刑警大隊這幫孫子最不是東西,自己當年在治安大隊的時候,這沒少受過這幫孫子的氣。
折騰了半天,天色已經大亮,回市裏沒什麼必要,丁釗直接回了派出所,在值班室裏假寐了一陣,等到八點半左右,這才上班。
昨夜出警的一幫下屬們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一個兄弟替丁釗帶了早點過來,低聲道:“老大,昨天晚上的案子,好像牽扯到影城那邊的幫派仇殺了,分局一個兄弟透的消息,跟卓家的內訌有關,聽說案子還要交給影城中隊負責!”
“大爺的,好好的班不上,淨學女人八卦了!”丁釗漫不經心的罵了一句,打開了早餐盒:“還可以啊,你小子有前途,知道牛肉麵上加兩塊牛肉了!”
等屬下出門之後,丁釗的臉色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想了想,拿出手機打個電話出去:“強哥,忙什麼呢,對了,有點事情跟你說!”
影城派出所,距離溫泉鎮派出所不過五公裏,如果從距離上而言,影城是無權單獨設立一個派出所的,因為這裏原本是溫泉鎮的地盤,但隨著影視城的興旺,影城的規模不亞於一個縣城,影城派出所的規格比之溫泉鎮派出所顯然要高得多,因為玉泉區分局刑警大隊有二中隊就是直接駐在影城這邊的,負責影城的刑事案件。
嶽之琳就是剛剛從派出所那邊調往了刑警中隊,身為老刑警的女兒,嶽之琳對刑警工作有著天然的興趣,這種興趣並沒有因為父親的退休有有任何的減輕,所以派出所曲所長對於嶽之琳的不滿使她的崗位發生了變動,但讓曲所長沒想到的是,人家直接從派出所進了刑警中隊,人卻還在影城這邊。
這其中有原局長嶽中山的影響在裏邊,曲所長雖然不滿,也無可奈何了。
嶽之琳剛剛進入刑警隊,就立即接到了一件大案子,雖然沒死人,但卻是必須破的涉槍案件,這樣的案件一般而言都會有分局刑警大隊來負責,但這次有些反常,分魏朋飛局長直接點將,由二中隊負責,溫泉鎮派出所配合,反而是身為刑警大隊長的卓誌明因為另有他案,被排除在了案件偵破之外。
楊國平倒台之後,原市局負責老幹部工作的科長魏鵬飛臨時被任命為了分局的代理局長,一般而言代理二字說明這差不多就是個搞過渡的角色,對於工作上不會有太多的認真,畢竟卓家在玉泉分局的影響力太大,如果太過於認真,別說你這代理局長,警服能穿多久,都是個未知數。
但魏鵬飛卻在一件看上去並不算非常特別的刑警案件認了真,將分局刑警大隊長卓誌明排除出了案件偵破,這讓一些成天不捉摸工作隻捉摸人的有心人們產生了別樣的理解,魏代局長想通過其他的路子,將這個代字去掉。
當然,不依附於卓家而取掉這個代字究竟有多大可能性且不說,魏鵬飛敢這麼做,就已經透露出了一個非常特別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