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了阮餘農出來,張星跟在劉光明身後,有些納悶地道:“劉哥,你倆這是聊什麼呢,盡扯閑篇了,沒一句說到正題上!”
劉光明笑問:“什麼才是正題!”
“說車禍的事情啊,阮主席出車禍明明是人為的,應該盡快查清楚這件事情才對,可你倆盡聊影城的事情了,影城的事情跟這有關係麼!”
“有還是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劉光明說了一句更拗口的話,張星更糊塗了。
看張星一臉的迷糊,劉光明這才道:“其實事故是人為,阮主席心裏怕是很清楚了,但清楚又怎麼樣,讓人去調查麼?誰去調查,調查出來又能怎麼樣?關鍵不在於這事情是誰幹的,而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張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我早看了那輛奧迪車,刹車失靈的原因是因為高壓導致刹車油管突然爆裂,檢查的結果,刹車油管被人動了手腳,更換了劣質油管,在稍長時間的製動之後產生的壓力就足以爆開油管,如果是碰上了去溫泉那邊的長陡下坡,爆裂的機率是必然的!”說到這裏,劉光明問道:“阮主席去溫泉調研算不上什麼隱秘的事情吧?”
張星道:“領導調研有什麼可隱秘的,又不是最高首長!”
“但阮主席最近幾次的調研,恐怕稍稍有些高調的成分在內?”劉光明隨口問道。
張星想了想,劉光明說的好像很對,以前阮餘農去調研,不會安排對方接待,基本上是興之所至,直接動身,連去哪都不說,到地兒了才跟當地或部門的領導打招呼,往往會讓對方措手不及,當然了,阮餘農以前調研也不會選什麼特別偏的地方,大多是以前的老下級,基本上跟散心也差不多,老下級們都知道領導的喜好,就算接待不周,有心也就可以了,比如平川縣,經常過去的時候,餘建興都會在外地,如果是有要緊公務,也不必假意的非要趕回來,阮餘農甚至很高興下級們的忙。
但最近的三四次調研,雖然依舊是輕車簡從,不過基本上會通知政協辦提前安排,調研單位也會做些準備工作,比如彙報、安排調研行程什麼的。
“可這有什麼關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不說省委市委了,就是市裏某一個部門領導要下去,都是前呼後擁的,雖然中央禁令下達之後,排場沒那麼大了,但該講的還是要講啊,我都覺得阮主席以前那才叫不正常呢!”張星道。
“那是,不正常的事情太多了,那就算是正常了,可突然間你要做正常的事情,在別人眼裏,又顯得很不正常!總有些有心人會時常關注你的,那話叫啥來著,不怕賊偷,怕賊惦記,阮主席這是被有心人惦記了!”劉光明道。
“為什麼!”
“我問你,現在的楊書記跟阮主席的關係如何?”
“不怎麼好,以前阮主席競爭市長的位子,楊書記就不怎麼樂意,阮主席落選跟他反對有一定的關係,而且基本上市委政協很少有什麼交集,兩會期間,市委對政協的提案督辦力度也不怎麼樣,做表麵文章而已!倒是馬市長近期對政協的提案挺重視的,前兩天還因為司法局對政協提案推諉應付進行了追責,司法局長直接被調職了!”張星道。
“現在明白了?”
“明白啥!”張星一臉迷糊。
劉光明有些無奈了:“你小子怎麼給領導當司機的,你們家老領導為什麼近期顯得有些高調,為什麼馬市長一前跟阮主席關係一般,近期又走得挺近的?”
“為什麼?”張星自問式的說了一句,想了想突然醒悟道:“你是說,阮主席有可能要出山了!”
“操,還出山啊,感覺你們家領導是山大王麼?”劉光明笑罵道,不過沒有否認張星的意思。
張星有些震驚了:“你的意思是說,有人不想讓阮主席重新掌權?”
想了想,又道:“楊書記是市委書記,官場上的鬥爭雖然挺複雜的,但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吧,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種昏招,隻有你們混黑道的人才會使?”
“對頭!”劉光明很欣賞地看了張星一眼:“官場上鬥的再激烈,那得是講原則講規則的地方,就算是阮主席扒過楊廣勝的祖墳,仇恨不共戴天,楊廣勝也不可能幹這種事情出來,總得講求平衡、講究方法。隻有黑道上混的,才會采取這種最直接最沒有技術含量的笨招!”
“那會是誰!”
“這還不容易,想想阮主席掌權了,會對誰不利!”劉光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