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將繩套再次套在了程鵬的脖子上,不過這次沒那麼堅決,左右比劃著,像是在選擇一個比較好的角度,保證一次能弄死。
“別,別殺我啊,救命啊,救……不,不,我還有錢,咳咳,我還有錢啊大哥!” 程昆聲嘶力竭的大叫著,聲淚俱下,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不斷的掙紮著,一股屎臭味彌漫了開來,這原本是剛才被勒出來的,不過全兜在了褲襠裏,這幾下掙紮味道才透了出來。
劉光明大怒,跳起身來:“你特麼忒也沒素質了,老子還在這呢,居然敢拉屎熏老子!”
一邊大罵,一邊在程鵬腰裏一頓亂踢,不過還好,原本已經在發力的繩套算是解開了。
程鵬顧不得喊痛,躬著身子咳嗽個不停,等劉光明踢過癮了,這才停下將程鵬拉了起來,以半跪的姿勢跪在了自己麵前,後知後覺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還有錢?多少!”
“有,有!”程鵬這個時候已經不敢再有任何猶豫了,稍許的猶豫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哥,我有東西,可以頂錢麼!”
“操,什麼東西,又你那一堆破爛,值特娘個鳥蛋?”劉光明翻著眼,作勢又踢。
“大哥,不,不是,是四號!”程鵬咬咬牙,終於說了出來。
劉光明心裏舒了一口氣,自己做了大半天的戲碼,看來還真沒白費勁,這家夥果然販毒,卓誌英的消息得到了印證。
“操,四號是什麼玩意兒,很值錢麼!”劉光明半癡不傻地問了一句。
程鵬都特麼想哭了,連四號都不知道還出來混個鳥蛋,不過看這幾個人的架勢,恐怕是哪個鄉旮旯裏冒出來的混社會的,能打是不錯,就特麼屁事都不懂?
“哥,四號就是白粉!”程鵬嗯了口唾沫,有些無奈地解釋。
差點讓他大跌眼的事,對方居然問了一句:“白粉是什麼,麵粉麼還是米粉,那玩意兒不值什麼錢的!”
實在無語了,程鵬隻好道:“白粉就是海洛因!”
這回對方算是明白了:“哦,你說就是鴉片啊,那東西倒是挺值錢的!”
程鵬別提多鄙視對方了,鴉片跟海洛因那是一回事麼?
“那玩意兒有多少,在哪?”劉光明問道。
程昆隻好老老實實的回答,自己手裏有至少5公斤的海洛因,按目前玉昆這邊的市價,值200萬。
劉光明想了想,道:“操,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得跟我家老大報告一下!”說著直接奔出了蘆葦蕩,將程鵬留在了原地。
好不容易掙下一條命,程鵬使命掙紮了幾下,想要掙斷綁在身上的蘆葦繩逃命,雖然自己供出了4號,可那不是自己的東西,真要給人弄走了,小命照樣不保,現在有機會逃命自然是要拚一下的,可雖看蘆葦間根弱不禁風,這擰成的繩子卻掙紮越緊,程鵬掙紮了沒幾下,明顯細繩已經勒進了肉裏。
就在這時,蘆葦蕩裏急促聲響,劉光明衝了進來,然後照著程鵬又是一頓亂揍,一邊揍一邊罵道:“我操你大爺,你特麼想害死我麼,那玩意兒50克就要槍斃,你特麼有5公斤,夠老子槍斃幾十回了!”
揍了一陣,突然抄起了一塊石頭,作勢就要往程昆的腦袋上砸,這要砸中了程鵬可真沒活命的可能了。
“哥,哥,別砸別砸啊,我有銷貨渠道,保證沒風險拿到兩百萬!”程鵬大叫,一張臉別進了泥土裏,吃了一嘴泥,呸呸個不停。
劉光明舉在半空中的石頭停了下來,罵道:“操,早說麼,害老子被俺們老大罵!”
深夜十點鍾,玉泉區西關農貿批發市場,市場上的各個批發店現在已經關門了,四下裏靜悄悄的空無一人,滿地的爛菜葉子購物袋之類,雜著臭哄哄的家禽牲畜的味道。店門口並沒有燈箱之類,黑燈瞎火,跟不遠處高樓霓虹形成鮮明對比,在這裏經營的個體戶們,以下崗工人居多,還有一些周圍村鎮的農戶,政策寬鬆照顧些底層百姓,不過他們的規矩意識就差了許多,垃圾四外亂堆,臭不可聞,衛生堪憂,臨冬時節,還有蒼蠅嗡嗡之聲,顯示出玉昆市政府有關部門極不作為的工作作風。
有幾家店裏,店門雖然緊閉著,但還是能夠透出一些微弱的燈光,拖家帶口住店的並不是少數。
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進入了市場,走幾步看兩眼,像是車站的扒手,不過在農貿市場大概偷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