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準頭雖然不怎麼樣,但六七個人舉槍射擊,保不準就有一兩個會瞎貓撞上死耗子,再加上遠處不有一個狙擊手在壓製著,劉光明不敢直腰,幾乎是貼地一般,手腳並用,不斷變化的戰術動作,向前飛馳。
槍手們大嘩,眼前出現在場景讓他們有些不敢相信,七八隻手槍交織而成的火網底下,那家夥居然沒事兒人似的,狂奔迎上來,周圍方圓不到兩米範圍之內,到處都能夠看到子彈擊在路邊上彈出的火花,可也奇怪,這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偏偏不肯向劉光明身上招呼。
槍手們越想要瞄得準一些,越是打得偏,如果腦袋靈光些,或許胡亂射擊更有效果。
劉光明一邊向前,一邊聽著狙擊步槍的彈著點,對方打得有些急,準頭差些,但子彈就在身後追得很急,頂多再有兩三步,子彈就追上自己了。
就在這時,劉光明突然一個變身,整個身體高高躍起,直接飛下了路基,左手抓住了一根榆樹枝稍一減速,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操!”三百米外,狙擊手罵了一句,這家夥簡直就是魔鬼,計算得也太精準了些。
急忙調整姿態,換匣子彈,然後右眼湊上了瞄準鏡,一排榆樹頂多不過小腿粗細,是隱藏不了人的,那家夥肯定是在地上爬著。這回再露頭絕對一槍打成紅西瓜。
可盯了大半天,對方愣是沒動靜,狙擊手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一隻右眼目不轉睛盯了大半天,有些幹澀,隻好頭仰了一下,快速眨兩下。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爆豆般的槍聲響起,狙擊手大驚,急忙再次瞄準,可瞄準鏡裏壓根沒人,側頭一看,頓時一驚,對方居然出現在了二十米之外,雙手舉槍,對著三十米之外的一幫同伴一頓猛射。
同伴們都是亡命天涯的悍匪,從南羌州然了出來,南緬甸販毒,北走俄羅斯弄槍,大半個中國跑遍了,罕逢敵手,可在對方麵前,卻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一般。
劉光明右手拿著斯捷奇金衝鋒手槍,槍口不斷噴射著火焰,巨大的槍聲連成了一線,在別人聽來,這更像是衝鋒槍的節奏,散落在二十米寬的範圍內的七個槍手,居然沒有形成任何有效的反擊,就像是風掃落葉一般,全部倒地。
目標再次消失在了狙擊手的視野之內,同伴們的死亡給他帶來了無比的恐懼,手裏的自動步槍都有些握不準了,腦門上的汗也開始滲了出來,對於一個精確射手而言,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這道理他知道,但問題是自己越想冷靜,就越是手抖動的厲害,以至於他連同另外一條鐵律也忘記了,在射擊之後要立刻轉移陣地,否則你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其實這位狙擊手已經在附近預設了好幾個伏擊陣地,而且也換了兩三次了,但眼看自己的同伴們毫無還擊之力的倒下之後,狙擊手便將平時訓練中的這些鐵律拋在了腦後,拚拿不不斷掉轉著槍口,眼睛緊緊的貼在瞄準鏡上,試圖找到目標的位置。
大概過了一分多鍾,或許更久一些,反正狙擊手已經覺得足夠長了,或許對方逃了吧,狙擊手這樣想,雖然不大敢相信,但他很願意相信,心情開始平複了一些,那些所謂的規則鐵律也湧上了腦袋,對了,要轉移。
然後一縮身,抓起了VSS微聲狙擊步槍向後便跑,可沒想到剛一轉頭,一隻鐵拳頭直接砸了過來,直接擊中了腦袋,嗡地一聲,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狙擊手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輛鐵柵欄之內,外這的景物在不住的向後飛速後退,這才看清楚,自己已然坐在一輛警車之中,手上腳上都戴了沉重的腳鐐。
一瞬間,槍手淚流滿麵,失聲痛哭,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讓他情難自禁,比起自己那些同伴了,他真的算是幸福的人,因為活著,真好。
劉光明一拳打暈了槍手,這才鬆了一口氣,幾分鍾的狂奔讓他腦門上全是冷汗,
拿出了手槍:“喂,宋大隊長,忙什麼呢?哦,沒事過來逛逛,有重禮!”
打完了電話,劉光明緩緩坐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槍口氣呢,突然看到,公路上爬起了一個身影。
“操!”劉光明跳了起來,特麼自己槍法還是有瑕疵啊,居然有一個漏網之魚,對方看上去行動遲緩,應該是受了重傷,以至於方向不辨,居然向寧馨藏身的地方爬去。
劉光明隨手抓起了VSS,立姿無依托射擊,由7.62mm M43彈放大而來亞音速彈SP-全金屬被甲彈高速旋轉著噴出了槍口,350米之外,距離寧馨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個碩大的腦袋在瞄準鏡裏炸開,那血,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