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跟我還客氣個熊。”
張揚掛了電話,才意識到不該把李冬梅的名字也跟著說出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了看樊星說:“他去那幹嘛?廣州有他熟人嗎?”樊星早已氣得渾身發抖,眼裏迸發著憤怒的火花,牙咬得“咯吱吱”作響,自言自語道:“到底還是這個賤貨,這個小婊子,看我不撕了她。”其實,樊星早就隱隱約約地感到王守仁跟李冬梅關係不大正常,盡管王守仁回家的時間很少,但每次回來,都會接到李冬梅的電話,王守仁總是東扯葫蘆西拉瓢地說是什麼谘詢生意方麵的事情的。樊星覺得李冬梅盡管是離過婚的,但還屬於自己閨蜜級好友,不可能挖自己的牆腳,王守仁四十多歲,也該收住心了,不可能再有什麼越軌行為,所以也就沒往壞處去想。沒想到現在他們倆真折騰到一起去了。
叫樊星沒想到的是還遠遠不止這些。早在樊星懷孕的時候,王守仁受不了生理上的煎熬,給李冬梅結婚的承諾,才想到了她的好事,從此二人以夫妻名義生活在李冬梅家,樊星這邊這個家成了李冬梅外出有事時,他才得以回來住一次的客棧。他也曾想跟李冬梅撕破臉回到樊星這裏過日子,但李冬梅威脅說他要是敢這麼做,非叫他身敗名裂,大不了告到法院都判重婚罪,她光腳還怕穿鞋的不成。王守仁害怕了,隻好遷就著李冬梅。後來王守仁因賭博成癮,變賣了客運汽車,還欠了一身賭債,還要支付樊星母女生活費,卻又更離不開李冬梅。李冬梅比樊星小三歲,1米58的個頭,頭略微向左側歪,微黃的臉上泛著稀疏的雀斑,倒是那雙丹鳳眼不迷人卻勾魂,還有那張伶牙俐齒的嘴能把人說得找不到東南西北。樊星從長相上輕視了她,更沒想到這個最好的閨蜜會乘人之危,背著她下黑手。也許年輕就是資本,豈不知王守仁迷上的是李冬梅花樣百出的那點床上功夫,而這個恰恰是樊星的弱項。所有這些,樊星都蒙在鼓裏。
李冬梅跟王守仁在一起之後,也想擁有一個安穩的家,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因為她也離過婚,再也不想輸掉眼前“所謂”的愛情。她甚至慶幸王守仁因染上了賭癮背上賭債離不開自己,但僅憑她跑安利直銷賺來的錢,除自己和王守仁的各種開支之外,已經無力再支付王守仁要給樊星母女的生活費,於是半年前謊稱公司送她去培訓,背著王守仁在廣州開起了按摩房。不料在半個月前的廣州的一次掃黃打非的行動中,被警察抓了個正著。在警察審訊的過程中,問其家庭成員的時候,李冬梅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個字也不往外透露,因為她知道王守仁一旦知道她從事賣淫,肯定不會再要她。最後警察從她手機的號碼簿裏查到了“老公”,也就是王守仁的手機號碼,便叫王守仁前去帶人。王守仁接到電話,氣憤萬分,但冷靜之後,又想賣淫必有不少存款,還帶著幾分念想去了。但王守仁心中有鬼,又怕樊星以其人之道盤查,便死活不接樊星電話。
一周前,王守仁帶著李冬梅走出了派出所之後,就一頓臭罵,甚至以分手相威脅。他想越叫李冬梅感到理虧,李冬梅才會出血越多,可叫他沒想到的是李冬梅被他罵急了,也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那就是叫王守仁還錢,一下子王守仁就蔫了,最後二人隻好大孬不怪二孬。李冬梅見王守仁蔫了,又試圖討好他,便拿出賣身的16萬元存折交到王守仁的手裏道:“奶奶個X的,老娘還不都是你和樊星那賤貨逼的,要不是你背了那麼多債,要不是還要給那個老賤貨娘倆生活費,尻他娘的才願意來賣呢!”王守仁見了16萬,抑製住內心的喜悅,假惺惺地關心道:“我是一家之主,再困難,我來想辦法,怎麼能叫你幹這個呢!——唉,我真沒用。”說著,自己就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往自己臉上扇了起來。李冬梅抓住他兩隻手道:“奶奶個X的,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又指指存折,“真金白銀才是真的。賣淫怎麼了,這是個職業,還不都是逢場作戲嘛,隻有對你才是真心的,否則,老娘腿喇叭著,累得要死圖個啥。”王守仁沮喪地說:“那我也不能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