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在我背上抓了一下的應該是一個人,就趕緊轉身繼續往下沉去。再次碰到那隻朝我抓來的手後,我將其抓住,費力的往水麵上浮,好不容易將他帶出水麵,周邊的船卻都撤散開了。
我一邊在水麵上撲騰著,一邊對依靠在山崖邊的船隻喊道:“快來救人。”
三個人踏空而至,合力將我們兩個一起拉出了水麵,回到了一條船頭上。被我救上來的那個人大口大口的吐水。
我喘了兩口氣,借著船上的光亮,一打量才發現自己上了主船,祝由十二家的宗者和領頭人都在這條船上。
“你們怎麼不下水救人啊?”我氣惱的質問道。
唐維宣說:“我們不是不救,而是時機未到。”
我指著自己救上來的人:“什麼叫時機未到啊。我這不是就救上了一個麼?”
唐維宣給我使了個顏色,然後才說:“宗主有令,不許大家下水。等一會兒我們將白龍引誘上來,再將它一舉斬殺。”
我理了一下思路,怎麼覺得有點聽不太懂。難道落水的那些人就這麼白白的讓他們死了?
我氣惱的說:“那你們等著白龍上鉤吧,我自己去救人。”
說完,我又跳進了水裏。入水之際,我聽到王維遠在大聲的喊道:“一多,用避水咒,不要
用死辦法。”
我一直沉到河底,也不知道有多深,隻感覺到裏麵的暗流激進,幾乎有點站不住腳。什麼都看不見,我也就無從知道白龍和其他人在哪了。難怪他們不肯下來救的,估計是害怕自己在明,白龍在暗,被它一口吃掉,自己就死不瞑目了。
我自然也不想落個死不瞑目的下場。被王維遠那句話提醒了,我也不再憑著蠻力去營救。在河底先紮穩了腳步,然後結印念咒,幻化出避水咒後,將其擴散,將自己完全籠罩起來,水流帶來的呼吸困難瞬間就解決了。
忽然我想起自己不是修煉了禁術中的繁衍術麼,現在可正是利用的好時候,我密念繁衍術的咒語:“混沌無極,天地初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太上老君,水府星君,急急如律令。”
避水咒在複製繁衍的過程中,每當俘虜了一個物體,我都能感受到。終止了避水咒後,轉而施展淩空術,其過程異常艱難,雖然避水咒幻化出來的隔離水泡能起到漂浮作用,但人的重量是不容忽視的。上升了大約數米後,避水咒內忽然有一個東西開始劇烈的竄動。他沒竄動一下,我就感覺自己受到了一次撞擊,五髒六腑都生疼。我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可能在我用繁衍術的時候,白龍也被包裹了進來。如果它衝破了我的避水咒的話,我估計就得回去漩渦村靜養個半年了。
我用盡全力施展淩空術,當看見光亮的時候,我也感覺自己快要抗不下去了。避水咒幻化出來的隔離水泡,一個銜接一個,有的空著,有的裏麵包裹著一個人,有些已經昏厥了,有的打坐固神。白龍被包裹在最下麵的那個隔離水泡中,浮出水麵後,它的掙紮就更加激烈了。
“慢慢收起法術,我們會接應你。”我聽到了王維遠用密音傳給我的話。
我收起法術的過程中,隔離水泡就一個個的爆炸,如同洗衣服泡沫片那樣似得。祝由門人們迅速出動,將隔離水泡的那些同門帶回到了船上。當隔離水泡裏隻剩下我和白龍後,我使用終止咒,讓隔離水泡完全炸掉,自己則接著那股炸裂開時的氣力,回到了船上。
脫離了避水咒的白龍,箭投般朝我所在的船頭飛來。祝由高手們十多個人一起出動,眨眼之後,白龍已是滿身血汙了。但它鬥性不減,和十幾個高手竟然鏖戰了十多分鍾。浮遊水麵,或者淩空作戰,白龍自然是遊刃有餘,但是祝由門的人就各有差池了。大家隻能打車輪戰,以此來保證萬無一失。
大抵是看得煩躁了,魏玄真的身影忽然從船艙中飛將出來,手持一柄桃木劍,飛升到白龍的頭頂,以術操劍。那桃木劍筆直的從白龍的頭頂插進去,一直從尾翼出來。白龍落水的時候,依然分成了兩半。
魏玄真從容的收劍,回到了船上。
麵對祝由門人的恭維,他麵無表情的撫摸著白胡須,良久才說:“你們可都是祝由一門一頂一的高手,法術怎麼就練成了這個樣子呢。連一條區區的白龍都降服不住。我死了以後,又有誰能繼統祝由一門呢……哎。”
麵對他的歎息,祝由的高手們都低頭不語。片刻後,他又看著我問道:“你受傷了嗎?”
我搖搖頭,笑著說:“一點皮外傷,沒大礙的。”
魏玄真轉身往裏走,一邊走一邊感歎的說:“趙家後繼有人啊。”
我趕到詫異,他怎麼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了這樣的話,這可是在表示認可啊。能受到這樣的表揚,我也為剛才自己受的那點傷值了。
那些祝由高手們此刻在態度上也有了轉變,紛紛過來問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