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恩天緩緩的說:“人有三魂七魄,你們入陣的每一個人需要留一魂在我們這裏。我們將專門建立鼎器封印。如若祝由門人仙逝了,可以派遣自己繼承人來領取其封印在我們這裏的一魂,當然了,其繼任者也需要留下一魂在鼎器裏。”
我暗思,魂善而魄惡,人性本就是惡多而善少,我們祝由的人都被奪去一魂後,那就是二魂七魄了,如此一來惡性就會增強。然而這不是最主要的,隻要有一魂善在,秉性不易,善人依然是善人,惡人也還會是惡人。可怕的是那空出來一魂的位置。將變成人身上最弱的一處,容易被外物靈體所侵害。一旦被侵害,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可就難說的很了。
“小聖主,能接受嗎?”張恩天追問道。
我說:“這也太過嚴苛和惡毒了,能否有其他的辦法來維持我們的共存。”
張恩天說:“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沉思了一會兒,拖延時間的說:“此事涉及祝由上上下下,可否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跟祝由的其他人商議一番。”
張恩天點點頭說:“這事好說,我這就讓手下的人收住了僵屍,讓祝由的人合並到一起來見小聖主。”
我答應說:“就依你的吧。”
張恩天拱手說:“小聖主稍等。”
張恩天離開後,我心裏其實已經是滿心的後悔了。說到底我還是太年輕了,對一貫道的險惡沒有足夠清晰的認識。之前狠心幫著張恩天殺了魏玄真,那可是為了救下祝由上下近兩千條人命,如今看來,我非但沒有救了大家,在很大程度上很可能還會害了他們。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後,陣法中又開始風雨大作,電閃雷鳴。等到一切過去後,周邊的景象又是為之大變。祝由的人又都回到了我身邊,但是不少人都受了或多或少的傷。我們完全被隔離在了一個密封的空間裏。
“小聖主。”空中傳來張恩天的聲音:“你有一個月的時間說服大家,一個月之後,就不是屬下能夠決定的了。”
“一多,宗主呢。”祝由的幾個宗者和戶主一並走到我麵前,王維念問道。
我麵有戚色的說:“為了我們祝由的人都能夠存活下來,張恩天和宗主決戰,約定如果宗主勝了,就放我們出去。沒想到張恩天他們耍陰招,在處於弱勢的時候,一起出戰,將宗主害死了。”
“哎……”眾人一片歎息,魏家的不少人都哭了起來。
“一多,那你怎麼還好好的活著?”薑家宗者問道。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他們耍陰招的時候,我本想出手幫助宗主,隻可惜下手太晚了。”
“是出手太晚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出手?”薑家宗者進一步逼問道。
“我……。”我於心有愧,不禁有些露怯了。
王維念趕緊說:“現在追究這些沒有太大意義了,還是想想怎麼尋找到宗主,然後我們一起破除這個陣法吧。”
眾人都點頭稱是。
我說:“宗主的遺體就不用找了,已經被一貫道的人用惡毒的法術給化成了血水。這是我親眼所見。”
“真沒用。”王維念罵道:“在我祝由一門當中,當屬你的法術最為高強,就算救不了宗主的性命,屍首總該搶回來吧。”
我低頭不語。王維念又惡狠狠的把我痛罵了一陣。我知道他這樣做實際上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我一直保持著認罪的態度。
好久之後,唐維宣勸說道:“維念大哥,你就不要繼續怪罪一多了。自從剿滅一貫道以來,我們已經犯了不少錯誤了。就不要再內訌了。尤其是在這關鍵時刻,我們一定要緊密團結。眼下,我們還是討論一下破陣的辦法吧。”
此話一出,大家都不說話了。
我直截了當的問道:“有件事情我不能瞞著大家,在讓大家重新回到這裏之前,我跟張恩天有個約定。我本想以暫時的退讓,來保全我們祝由一門。隻可惜他們的要求太過惡毒。要求我們每個人化出三魂七魄之中的一魂。如此一來,我們每一個人隨時都會處於危險的地步。所以我們萬萬不能答應。為了想出破陣的辦法,我故意提出來要跟大家一起商討了,再才能給他們答複。眼下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張恩天倒是挺相信你的。”有人諷笑的說。
我心平氣和的解釋道:“你沒聽他喊我小聖主嗎?在張恩天眼中,因為我和趙歸乾的特殊關係,我至少有一半的立場是站在一貫道那一邊的。可他哪裏知道,我根本就不會跟他合作,我複興趙家的任務都還沒有完成呢。”
“一多,這陣法一破,趙歸乾可就要魂飛魄散了,得十年之後才能再次重聚。”有人質疑的說道:“再者說了,趙歸乾三番五次的救了你,又是你的先祖,你就算能對一貫道的人下手,但是也一點都不念及親情和恩情,將趙歸乾的魂魄毀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