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之後,連正非對於昨晚的情況苦思良久。但凡是世間有的功法,終究是要講究氣聚丹田,丹田中的氣越是渾厚,便實力越高,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而他現在的情況是丹田中並沒有絲毫的真氣,反而腦中仿佛儲存著一股清涼的氣流,可以說,此經書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剛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當回事,而那股氣流也隻是在腦海中蟄伏不動,令他忽略。
但是昨晚在他打通巨骨穴時,便明顯的感覺到這股氣流有壯大的跡象!
凡是這股氣流流過的地方,都會有絲絲清涼的舒適感,而且給他一種錯覺,仿佛這些微不足道的氣流,蘊含著莫大的力量!就好比他的手臂,從昨晚便能明顯的感覺到其中的區別,讓他此時竟有一種可以一拳炸開碾盤的感覺!
連正非不知此種變化是好是壞,想到此經書既然被卓展風和獨孤碩華先後修煉過,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吧。
叫上小允兒後,他準備去鏢師的夥房先弄點早餐果腹。在夥房裏,平時隻有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頭和他的孫女負責夥房的運作。所有在鏢局生活的鏢師,包括李正楠一家也都是在這裏吃飯。
連正非與小允兒坐在一個空桌上,路過李正楠一家和各位鏢師時都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桌上已經擺好了一疊醬菜,不遠處是一大鍋粥和一摞碗筷。隻見鏢師們井然有序的盛好飯,坐在桌子上有說有笑的喝著。
通常家教嚴一點的門庭,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條條框框,可是這裏不稀罕那些規矩,就算是你喜歡吃飯時吧唧嘴也沒問題,當然前提是別濺到別人。
這時,隻見那位負責夥食的老頭低頭哈腰的出來,臉上充滿歉意,“估計各位得稍等一會了,等包子蒸好了,我立馬讓我孫女給大家端過來。唉,今天的柴火實在是不好燒,估摸著是那該死的小六子沒把柴火曬幹就送過來了,這小兔崽子……”
“嗨,沒事季伯,咱們要再過幾天才去京城押鏢,這兩天反正閑的沒卵事,大夥慢慢等著唄!”眾人也是向這位季伯通通抱以和善的笑容,沒計較這點小事。
隻是李晨鶴剛說完,便遭到兩計白眼,李菲嫣皺著眉頭,嗔怪的喊了一聲“哥”,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而坐在旁邊的李正楠的夫人,也責怪這個兒子言語上實在不雅。
李晨鶴縮了縮腦袋,表情尷尬,隻能低下頭安靜的喝粥。
連正非看到這幕,有些羨慕,自己隻有一個從小相依為命的顧老頭,現在又是孑然一身,從未感受到家庭的感覺,一時之間,心情不免低落。
看到他似乎有些不開心,小允兒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看著小允兒紅撲撲的臉上那雙可愛的大眼睛,連正非的憂鬱瞬間煙消雲散,疼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衝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隻是他沒有察覺的是,不遠處的李菲嫣看到他的笑容後,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靦腆一笑,隨後心虛的看了看周圍,趕忙低下頭假裝喝粥。
過了一會,季伯的孫女拎著器具,將裝好的包子一一端來,季伯的孫女約摸和連正非差不多大小,隻是膚色有些微黑,說不上好看,瘦小的身材,幹起活來倒是極為利索。
一些上了年紀的鏢師也會趁機對其善意的調侃上兩句:“小紅啊,劉叔叔給你介紹個婆家怎麼樣?隔壁老王家的兒子今年都考中秀才了,我來幫你倆牽根紅線如何?”……
小紅隻是害羞的低下頭,放下包子後趕忙跑開,惹得一幫鏢師哈哈大笑。
“幹嗎呢?老是取笑人家小紅,肉包子也堵不上你們的狗嘴?!”李正楠沒好氣的笑罵道。“人家小紅的父母自然會給她找個好婆家,哪用你們操心。”
被李正楠“訓斥”的那位劉姓鏢師也隻是打了個哈哈,隨即抓起包子大口的嚼著。
連正非對這種人其實也不會說反感,大家都是江湖底層的無名小卒,當然不用去刻意的裝出聖人君子的模樣,反而心裏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才是真性情。
隻是他並沒有在意的是,就在李菲嫣時不時的偷看他的時候,劉姓鏢師旁邊坐的一位年輕鏢師察覺到李菲嫣的目光所向,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看他。
鏢師們吃過飯之後,依次進入演武場鍛煉。寬闊的演武場上有著各種器具,尤其是看到那位劉姓鏢師竟然可以舉起臉盆大小的石鼓上下翻飛時,不由得內心讚歎。
那約摸有百十來斤重的石鼓,在他的手中猶如輕巧的蝴蝶一般翻轉如意,仿佛在他的手中根本不顯其本身重量,引得周圍喝彩連連。
連正非也發自內心的大聲叫好!
隻是正當他興致勃勃的想要繼續看完那位劉姓鏢師的演練時,眼前被一個和他差不多身高的青年擋住了視線。
青年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張口說道:“連兄弟是吧?在下戴莊,此前聽說連兄弟是曾經挽救過我荊門鏢局的那位不知名前輩門下的高徒,戴莊不才,想要討教那位前輩傳下的高招,還望連兄弟能夠不吝賜教。”說完,還略作謙恭的擺出一個請的手勢。看來,不想幹的人並不清楚當年挽救鏢局那位前輩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