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酒有肉、有滋有味的一桌子西北特色飯菜,就這麼被客棧老板給糟蹋了……
老板娘瞥了一眼被自己暴揍到鼻青臉腫的丈夫,輕啐一口,“到哪都是個沒用的東西!隔壁王老大爺都比你能幹!”(隔壁老王無限躺槍中)
連正非聽後,差點沒把那根已經被自己嚼的稀碎的油麥菜從鼻孔噴出來!隻見客棧老板瞬間凝神端坐,眼觀鼻,鼻觀心……
老板娘一看丈夫這恍若未覺的德性,更是來氣,蘭花指輕輕勾起,隨後狠狠的揪著後者大腿上的那麼一丟丟的肉,風情萬種的擰了一圈……
客棧老板:“吱……”
“兩位小哥別聽你那沒用的姐夫胡扯,他懂個屁!對了,看兩位小哥的意思,是打算明天進草原嗎?”
沒等二人做出回答,客棧老板立馬搶答道:“啥子?你們兩個瓜娃子要進草原?那趕緊把身上除了吃飯的錢,剩下的金銀細軟都暫存我這吧!
嗯,門口的兩匹馬也千萬別帶,隻要你們有本事,那地兒可從來不缺好馬。
放心,我會給你們留個字據,要是你們能活著回來,我再還給你們也不遲啊,兩位小哥覺得如何?”
對此,一旁的老板娘竟然也沒有任何異議,表情第一次正經的附和道:“對啊,兩位小兄弟,其實他也是為了你們好,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進草原,我們契丹人可是大多都很仇視中原人的。
若是實在想去,還是盡量把錢財留下來,就算二位不在了,留給我們也比留給仇人強啊,話是有點不中聽,但這話糙理不糙啊,你說是不?”
連正非滿臉黑線,目瞪口呆的看著夫妻二人誑小孩一般對著他倆唱起了雙簧,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其實就是想多搞點錢財而已,費這麼大心機……
對於如此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兄弟二人頓時氣的七竅生煙。農半休率先用手指著客棧老板的鼻子道:“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打賭?好啊!你說賭什麼?”
“我賭自己和我大哥一定能從草原走出來!”
“時限呢?總得有個時間限製吧?要不然你明天進去找個老鼠窩躲起來,後天又跑出來了!我豈不是輸得很冤?”
“一年以上!”
“收到!我看賭注不如就賭你們的馬和身上的銀兩如何?”
“可以,那你的賭注呢?”
“我?隻要你們能活著出來,你看這客棧什麼值錢盡可拿去!”
“不夠!你這破客棧白送給我也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麼?”
農半休微眯雙眼,“我要你另一隻眼睛!”
“嗬,好啊!”客棧老板摸了摸左眼的眼罩,狡黠的答應……
咦?他竟然答應了!再少一隻眼睛那就瞎了!
連正非終於看不下去,要不要玩這麼大?難道老板夫婦剛才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帶著心中的狐疑,隻能無奈的勸道:“二弟,差不多就行了,你今天怎麼這麼較真啊?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
此後,二人安然住進房間,一夜無話……
不知過了多少年後,連正非無意間想起此事,總算明白了當時的農半休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此為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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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兄弟二人結賬後,縱馬離開了客棧,朝著哨卡一路行去……
遠離客棧之後,農半休忍不住的對連正非說:“大哥?你今天有沒有覺得,那個牛老板似乎有點不對勁?”
後者聽了一愣,微笑著說:“他昨天就對勁了?差一點就用最後一隻眼睛跟你打賭了!”
“對了!就是眼睛!昨天他的眼罩是不是在左邊?”農半休著急追問道。
“嗯?好像……是吧?!”
“該死的,今天他的眼罩跑到右邊去了!怪不得敢拿一隻眼睛跟我打賭,這龜兒子……”
“哦!我就說今天看到他時怎麼那麼別扭!”連正非恍然大悟,這廝真奇葩……
“前麵就是哨卡了,我們牽馬走過去吧……”
之前在京城或是襄陽,連正非從未掏過什麼關稅。而在這邊關苦寒之地,由於過路的大多都是販賣皮貨的商人,因此,把守關隘的哨兵竟然要每人三兩銀子才可進入,馬匹車輛另算!
的虧是現在的他,已經是幹過“大買賣”的人物了,源自於當初那位被自己砍死的不知名青年,對他“資助”頗多!因此,今時已經不同往日!連大爺瀟灑的付了關稅出關……
二人一路向北,倒也不著急趕路,悠哉悠哉的領略著塞外的深秋風景……
行至一處人煙還算聚集的地方,大概就是契丹人所謂的部落了吧!農半休指著路旁玩耍的一群小孩說:“二弟你看,契丹人也並非如同外界所傳的那般野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