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折倒吸一口冷氣,
真涼。
“這........這怎麼可能?!”
“落兄,你怎麼做到的?”葉兼程有些失態,連對落陽的稱呼也變了。
許九川看著貓妖。
這麼可愛的貓,好想舔到它懷疑人生。
“抓它很難嗎?”落陽淡淡地問。
葉兼程沒有說話。
隻是向落陽的目光有些變了,變得認真而嚴肅。
可任他如何看,那抱著貓半臥於床的的少年,都是個普通人。
尋常低修為的修行者通過觀察,並不能確定對方的具體修行境界,
但他們是可以一眼看出對方能不能修煉的。
可修練的人,對天地之間的靈氣都有著一種天然的敏感。
“那想來是這貓妖方才被我傷了,失了修為,這才被拿住。”
葉兼程思索後得出了一個讓人可以接受的結論。
一定是這樣。
“對對對,你說的對。”
落陽點點頭。
“咳,那個落兄將貓妖先給我們吧。捉住了也得給人主人家看一下不是,不過你放心,一定會還回來的。”
葉兼程伸手欲拿。
落陽將生無可戀的黑貓遞過去。
“看來我把它傷的不輕啊……”
葉兼程拎著頹廢的黑貓感慨了一句,同時目光有意無意地朝梨憂看去。
落陽:“嗬嗬。”
梨憂:“嗬嗬。”
葉兼程拎著黑貓走了,謝三折與他一起去了。
許九川沒走。
他站在門口,扶著門框,月光傾灑在他的白衣上。
許九川輕悠悠地挑弄著袖口的那根青色絲帶,抿嘴一笑。
梨憂皺起眉頭:“我覺得他好像想勾引我.....”
落陽:“未必.......”
許九川站直了身子,理了理鬢角有些散亂的發。
“落陽,聊會?”
落陽摸摸自己剛長出不久的、毛茸茸的小胡須,點點頭。
梨憂看著離去的二人,半晌沒回過神來。
........
邊走邊聊,漫無目的卻相談甚歡。
“長得跟個姑娘似的。”
“還好吧。”許九川眯著眼,這也算像女孩子嗎?
如果這都算,那他的那位表哥豈不是......
“你去青山院是要.........”
“嗯,去當雜役。”落陽平淡地說。
他很早就聯係好了青山院的雜役管事。
那時候,他還不能調用修為,梨憂也還沒有係統。
所以,他從一開始的謀劃就是去做個雜役。
至於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嚐試去考進去當弟子。做雜役限製還是比較多的,比如很多地方不能走動。
“謀生?”
“算是吧。”
他為了梨憂的病,尋了許多江湖郎中,皆無果。
因此,才有了一年前的青山院一行。
一年前他很幸運地見到了先生。
因此,也才有了此次破釜沉舟式的前行:變賣了一切可賣的東西。
不準備回頭了。
直到很久以後,落陽才明白,光憑幸運是見不到蘇先生的。
去青山院做雜役,他就有足夠的時間等先生治好梨憂的病。
反正梨憂隻是間歇性的發病,
不就是被逼著穿個女裝,
不就是跳個河,
不就是被綁起來調教,
不就是學嚶嚶怪嚶嚶嚶,
不就是......
都小事,忍忍就好。
不忍也不行,發病時的梨憂,完虐帶著錘石的落陽。
真的是,為所欲為。
而且,梨憂花樣還挺多,
五年下來,落陽甚至還有點期待........
至於他自己的病,那種真真切切的纏在他身上的死亡感,他從沒告訴梨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