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曼向後退了一步,她想起那個每年她回去的時候,總會溫柔地笑著招呼她去她家玩的女人,而每次她受了父親的打的時候,她總是會很溫柔地安慰她,給她上藥,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
每年的寒暑假,她待在她的身邊的時間很多,而她待她也像是親生女兒一般,溫柔嗬護。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死了,而且,還是被她害死的。她的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幸好及時地扶住了牆壁。
“你們是怎麼做事情的?我隻是讓你們殺了方雲飛,沒讓你們動他身邊的人!”於曼聲嘶力竭地吼著。
男人見她這樣,有點不耐煩了。“都說了這是失誤了你還想怎麼樣?反正最後的錢也不要你了,是我們沒完成任務。行了,你也別撒潑了,人沒死不是更好,省得你晚上做惡夢。好了,以後我們也沒關係了,再也不見。”說完就走了。
於曼留在原地,眼睛漸漸地酸澀起來,然後流出淚來。她蹲下來,捂著自己的臉,一聲聲地說著:“阿姨,阿姨,對不起,對不起……阿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怪我好嗎?好嗎……”
她哭了很久,才慢慢地扶著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她把眼淚擦幹,目光漸漸露出凶狠的表情。方雲飛,你真是命大,不過,不要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隻要你活著這個世界上一天,我就不會讓你能夠安生地活著的。所有會妨礙我以及我的孩子的事業的人,我通通都不會放過。
雖然何雅琴一直在說她對不起他,但是在方雲飛的心裏,他從來就隻有一個母親,那就是何雅琴。不管過去的真相是什麼樣子的,這二十幾年來發生的一切才是伴隨著他長大的,其他的,全是虛幻的。
在家裏住了兩天之後,方雲飛決定回去了。他要找出這個事件的真相,他必須要知道,這個事情究竟是人為的還是意外。當然,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是意外的。
回到市的時候,他誰都沒告訴,隻是一個人默默地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然後當天晚上,他去了酒吧。
方雲飛從來沒去過酒吧,但是今天,他需要讓自己放縱一回。他的心裏積壓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必須要有一個可以釋放的地方,讓他盡情地能夠釋放出來,否則,他肯定會被憋死的。
到了酒吧,他叫了很多瓶酒,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也不做,隻是一個人靜靜地喝著酒,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
他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但是卻怎麼也喝不醉,他的意識依舊還是那麼清醒。為什麼呢,為什麼想要喝醉的時候卻喝不醉,想要忘記的時候卻忘不了?
方雲飛恨不能用酒水來衝刷自己的身體,可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是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媽的,真是晦氣,那個女人也真是的,不過就是任務沒完成嗎,就巴著老子不放了她還,早知道就不要接她的事情了。”一個粗獷的男聲在方雲飛的後麵說著。
“也還好啦,至少你把前麵的定金的錢賺了不是,也好幾十萬呢,夠你好一段時間的了。”另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聲音說。
粗獷的男人笑了一下,“那倒也是。隻不過現在所謂的豪門的人啊,真是良心比我們還黑,人沒死成她還想讓我繼續,我可從來不會對同一個人下兩次手的,再說已經死了一個人了不是?目標任務雖然沒死,不過人老娘死了,也一樣是吧?”
年輕男人也笑了笑,“不過聽你說的,那個老女人也是真挺偉大的啊,為了救自己的兒子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後來我也就不趕盡殺絕了。唉,虧心事做多了,總是會有報應的啊。”
“不過那個什麼方家的少夫人,心還真是狠啊,她到底跟人家有什麼深仇大怨呢,要這麼趕盡殺絕的?”
“誰知道呢?豪門恩怨哪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夠知曉的啊?不過以後你還是別亂說了,收了人家的錢還是要替人家保密的,要是泄露出去的話,說不定我們的小命也會玩完了。”
“知道了,我不會亂說的。”
等那兩個人走後,方雲飛捏著酒杯的手越來越用力,最後酒杯碎了,而他的手被玻璃割破了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眼神狠厲陰暗。
“於曼,原來真的是你。”他低喃著,重重地捏著玻璃,好像這就是於曼一樣,他要把她捏碎,碎成一片一片的。
“小曼,你最近的身體怎麼樣啊,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葛秋扶著於曼的手問。
於曼搖了搖頭,“媽,您放心吧,我被你們照顧得這麼好,怎麼會不舒服呢?”她的肚子越來越大,最近的孕期反應也少了,所以精神狀態也跟著好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葛秋很高興,尤其是查出來於曼的肚子裏是一個男孩兒的時候,就更是對這個媳婦兒體貼入微了。
回到家裏,於曼說自己有些累了,於是就去房間休息了。而方天晴最近也怏怏的,很沒精神的樣子,甚至葛秋讓她出去她也不出去玩了,這倒是讓葛秋有點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