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放晴了。Ｗｗ ＷＣＯＭ”
楊懷稼從房中走出來，看著變成清澈蔚藍的空，伸著懶腰感歎，目光落在旁邊一群將盆栽重新擺放在院子裏的婢女身上，在身邊妾侍將衣服給自己整理好之後，搖了搖頭，“估計又要忙了。”
這句話很快得到了印證。
因為雨的緣故，楊懷稼和庾磐兩人並未回家，這幾一直住在刺史府，雖雨的話各類公務會暫且擱置，但一些瑣事還是需要人手去忙碌，全都交由底下的官……王凝之不相信。
饒是兩大佐官坐鎮，處理的每一件事都還要整理一番，再快馬加鞭送到會稽郡王凝之手中，若遇到王凝之搖頭，事情還需要再改變。
很麻煩的步驟，但嘴上再有怨言，心裏麵卻是極為佩服的。
若不是王凝之預料到了朝廷上將要生的事，當初怎麼會借著清繳流寇的借口再次回到會稽郡，聽還在會稽郡桃園開設了崇綺書院，其校訓“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以及“為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之類的言語也盡數傳至此處，再配合朝堂之上多數琅琊王氏的抉擇，自是不難看出王凝之的布局。
楊懷稼都難免唏噓，底下的官更是如此，這兩日雖沒怎麼出門，各種私論卻傳過來不少，羨慕有之、鼓勵有之、讚許有之、嘲諷有之，卻並沒多少反對之語。
北伐，哪怕在反對派眼中，也是個異常耀眼的詞彙。
誰也想，卻沒幾個人能夠輕易下決定……不是所有人都能賭得起。
莫斯和馮燦等人也6續進了刺史府，負責與王凝之通信的一個錄事參軍副官急匆匆地上報了來自吳郡的消息後，正在寒暄的幾個人頓時間靜了下來。
莫斯眨了眨眼，疑惑問道：“流寇殺死了張氏的公子以及顧氏的公子？還不斷地騷擾三吳之地？你確認沒聽錯？”
一連三個問，卻問出了眾人的心聲。
“是，幾大家族的族老親自帶人見得使君。”副官答道。
“使君是什麼法？”庾磐心中一動，想來王凝之應該不至於怵於幾個世家族老的逼迫。
副官撓撓頭：“使君聽上麵的安排。”
上麵……
四人看了看，心中激動起來，王凝之這句話的意思是幾大家族竟將這事捅到了朝堂之上？
“隻有幾個流寇罷了，呈到朝堂上……會不會不妥？”莫斯沉思片刻，開口道，“那裏畢竟在為北伐之事吵得不可開交。”
“使君派的人還是吳郡世家派的人？”一直沒有開口的楊懷稼盯著副官。
副官道：“使君。”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靜待上命吧。”楊懷稼示意副官退下，隨後又道，“使君這是在試探，若是同意北伐，應該不會同意揚州世兵大動幹戈，否則北伐兵力必當減弱。”
“反之，同意我們再次出兵，這北伐一事，是否又要推遲？”
楊懷稼拿起旁邊的案牘看起來，同時笑道：
“這可未必。”